事情得從公司團建說起。
今年公司利潤特別好,所以ceo決定全公司去y省五日游,順便在y省舉辦年會,前三天是團體項目,后兩天自由活動。
不過自由活動僅僅是指我們這些普通員工,公司的高層另有聚餐,我上司作為公司骨干肯定不可能缺席。
我本來一直很忐忑這五天內(nèi)要和他朝夕相對,但因為公司的安排,那幾天他忙得腳不沾地,我根本看不到他人影。
我松了一口氣,但也有些失落。
其實這也正常,對吧。
到了第四天,同事們都七嘴八舌討論要去吃當(dāng)?shù)氐奶厣?,有些則要去當(dāng)?shù)赜忻木包c旅游。
我都不想去。
但好不容易來一趟,我決定去看看我的家,我的朋友們,順便祭拜一個人。
聽說要祭祀已死去的人,需要燒紙錢,帶食物。
山里不能明火,我又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,所以只帶了點我愛吃的就出發(fā)了。
我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,跟我的朋友們聊了很久的天,一直到第二天,啟程的時間快要到了,我才不得不趕回去。
然而,等我回到酒店,卻發(fā)現(xiàn)公司的同事們早已亂作一團,一點都不像要準備去機場的樣子。
一問才知道,公司高層們昨天晚上聚餐后食物中毒,集體被送進了icu,有幾個聽說已經(jīng)下了病危通知,就快不行了。
公司行政忙得焦頭爛額,正在逐個排查剩下的員工有沒有食物中毒跡象。
身體健康、且沒有吃過不明食物的先按照原計劃搭乘今晚的航班回去,癥狀存疑的則留在酒店觀察或直接去醫(yī)院掛水。
我被安排進今晚回去的那批員工里,上了機場大巴。
大巴在高速上疾馳,我一路都渾渾噩噩。
大概是因為我剛祭祀完一個逝去的人,整個人都無助又脆弱,因此,雖然我看著窗外的山景發(fā)呆,但實際上,我腦中不停閃現(xiàn)著我上司在我面前口吐白沫、渾身抽搐的畫面,直到整個人都被一種絕望和恐懼包圍。
我越來越害怕他也像我祭祀的那個人一樣死掉。
于是,我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——去醫(yī)院找他。
他全家人都已經(jīng)旅居國外,國內(nèi)沒有親人了。
我得確定他是否安全。
一下車,我顧不上跟同事交代,攔了車就走。
一路狂奔到醫(yī)院,才發(fā)現(xiàn)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個病房。
當(dāng)時的我好像著魔一般,抓到人就問知不知道xx公司的人在哪里醫(yī)治,可能嚇到了不少路人吧,哈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