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隱攸打開請柬看了一眼,上面字跡寫的俊逸潦草,他勉強能認全,說的是邀請柳扶斐今日巳時前往南郊醉臥山莊一敘。
“你之前和鐘季修還有太子打過交道嗎?”
“近幾年都只見過幾面,并未深交?!绷鲮匙屑毣貞?,“他們瞧不上我這種浪蕩公子,從未正眼瞧過我?!?/p>
方隱攸狐疑的打量他一眼,終于反應過來了,問道:“你之前說你無官無職,又有權有勢,是不是就像江湖中的隱姓埋姓,除了你自己再無人知曉?”
“對?!?/p>
方隱攸哦一聲,沒有再繼續(xù)追問。
“我是那個監(jiān)督者?!?/p>
柳扶斐說著,將方隱攸帶到屋內(nèi),自己在長桌前坐好,然后遞給他一柄木梳,示意他為自己束發(fā)。
方隱攸并未拒絕,先將手中的發(fā)簪和可生劍遞給他,然后接過木梳,開始為他梳發(fā)。
“準確的來說是藏于無人知曉處的監(jiān)督者,我的主上只有當今圣上。”
方隱攸梳發(fā)的動作一頓,油光水滑的發(fā)絲從他指尖滑落,只剩下零星幾根還掛在上面。
柳扶斐注意到方隱攸的反應,反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側(cè)腿,繼續(xù)道:“我幼時曾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,圣上待我極好?!?/p>
“所以給了我監(jiān)督百官的權力,若他們有過,我可以依法處置,無需稟報圣上?!?/p>
方隱攸一個江湖中人,并不知曉柳扶斐就算是將軍之子也沒有尊貴到能住皇宮,所以并未多問。
而是問道:“若是鐘季修或者太子違律,你也可以這樣嗎?”
柳扶斐的視線越過窗戶,看著院中的一株還未開花的牡丹,語氣變得詭異。
“天子犯法與庶民不同罪,皇子亦是如此?!?/p>
“除了——謀逆罪。”
方隱攸將柳扶斐的頭發(fā)規(guī)整的半束在頭頂,然后將屬于自己的那根紅玉發(fā)簪插在里面。
柳扶斐回過頭來看他,“無論是太子還是鐘季修抓走了宇周,想要讓他放人,便只有一個辦法?!?/p>
“讓他們成為逆賊,惹怒了圣上,奪了他們尊貴的身份,我們便可為所欲也?!?/p>
方隱攸驚訝的看著他,“他們謀不謀逆難道是你我說了算的嗎?”
“或者說,你是栽贓嫁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