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琢磨出來的?!?/p>
柳傅文翻身坐了起來,語氣越發(fā)懷疑,“怎么可能?就算沒有師父,那總有照著練得武功秘籍吧?”
“沒有。”
方隱攸的語氣一直淡淡的,顯得十分隨意,像是在打發(fā)聒噪的雀一樣,沒有一絲波瀾。
柳傅文又躺了回去,長嘆一口氣,“要是我能有你這身功夫就好了,這百兩黃金便落不到你的口袋里去?!?/p>
方隱攸糾正他,“是一百零三?!?/p>
“就區(qū)別嗎?”
“有?!?/p>
“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我可以少殺半個人的區(qū)別。”
話說到這里,柳傅文忽然想起來這人不僅保人,還sharen,于是又問道,“你殺一個人能拿多少銀子?”
“一百兩白銀。”
“無論殺誰都是一百兩?”
“嗯?!?/p>
“那要是那個人武功高強(qiáng),殺起來比較麻煩呢?”
“對我來說都一樣?!?/p>
方隱攸說完翻了個身,“睡吧。”
柳傅文撇撇嘴,也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睡了。
等到夜半時分,原本雙眼緊閉的方隱攸忽然坐了起來,他翻身下榻迅速閃至門后,屏息等待著門外人的動靜。
不知道門外的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他已經(jīng)醒了過來,并未有任何動作,只靜靜地站了一會便走了。
方隱攸接的是保人的生意,屋外的人既然沒有動手傷柳傅文,他便也沒必要去追。
床上的柳傅文睡得正酣,半個身子漏在外面,早春夜間溫度偏低,他這體格凍一晚上必然會著涼,到時候免不了又要磋磨方隱攸。
方隱攸無奈的嘆一口氣,走到床邊替他蓋好被子,怕他又掀被子,還著力壓了壓,確保他能安穩(wěn)的睡一晚上以后,方隱攸才再次上了榻。
第二天柳傅文醒過來時天已經(jīng)大亮,他這一覺睡到舒坦,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,他一抬眼看到方隱攸正站在窗戶邊,好奇的問道,“你在看什么呢?”
“昨夜我們碰到的那個書生,今日去衙門里投了案,說自己殺了鄰居家的當(dāng)家,現(xiàn)在正在游街示眾?!?/p>
柳傅文一聽,立刻湊了過來,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。
客棧臨街,而且是鬧市街上,現(xiàn)在下面擠滿了人,只留出一條可走一人的縫隙。
那個書生還穿著昨夜那件帶血的長衫,手腳上都拴著鐵鏈,鐵鏈一頭被走在他身前的官兵牽著,兩個人正從人群中緩緩穿過。
官兵高聲喊著他的罪行,但是人群里面卻無一人謾罵書生,皆是替他求情,說他sharen實(shí)屬無奈,望官府可以從輕處理。
“稀奇,sharen犯還成了無辜者了?!绷滴膰K嘖感嘆一句,隨后看向身側(cè)的方隱攸,“一兩黃金,你去幫我探探口風(fēng)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下一個城鎮(zhèn)離此地甚遠(yuǎn),若再耽擱,今日肯定到不了,我們便只能明日啟程,那我這趟保你的生意就得多走一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