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妻譚娘,原欲與汝鶼鶼共守百年,然今日不得已違誓。余去后,汝無須傷心,亦無需掛念,宜啟新生,愿汝安好。愛汝之苗郎。
方隱攸再難壓抑心中怒火,提劍就要往外沖,卻被恰好趕來的柳扶斐一把擁住。
柳扶斐瞥一眼墻上的血字,眼中難掩震驚,但是擔(dān)心方隱攸因此誘發(fā)心魔,也只能忍下心中怒意,握住方隱攸的后頸安撫的輕輕摩挲,溫聲道:“韓桓臨已死,他以后無法再作惡了。”
“苗五郎的仇也算報了?!?/p>
“我方才已經(jīng)問清楚了,譚娘與苗五郎原都是京官之子,兩人父母十三年前因小人算計獲罪入了牢獄,他們兩人不得已流落到嶺南相依為命。”
“我會寫信回京,為他們的父母沉冤,再將譚娘送回嶺南好生照料。”
“方隱攸,莫氣莫怒?!?/p>
方隱攸長呼一口氣,握緊手中的可生劍,“當(dāng)初我就該一劍殺了他?!?/p>
又出了岔子
方隱攸手里有子虛經(jīng)的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中傳開,來找他奪取秘籍的人卻寥寥無幾,原因無他,只因他們心知自己并不是方隱攸的對手。
不過他們卻時刻注意著方隱攸的動向,只等著哪一天得到秘籍被搶的消息,他們至少可以幸災(zāi)樂禍許久。
方隱攸擔(dān)心有人尋來時打斗起來會傷及無辜,特意尋了一處風(fēng)景甚好的竹林,和柳扶斐以及他的那群死侍一起,花了三天時間在林子里搭建了一個兩層高的竹樓。
樓中的只放一床一桌一椅子,這樣到時候毀了也不覺得可惜。
今夜月明星稀,方隱攸和柳扶斐兩人躺在屋頂上,望著天上的圓月,愜意的哼了幾聲嶺南那邊的童謠。
尋常的童謠曲調(diào)都舒緩悅耳,方隱攸哼的則不同,曲調(diào)變幻莫測,扔人摸不清頭腦。
柳扶斐將手枕在腦后,側(cè)過身子盯著方隱攸的側(cè)臉,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合著節(jié)奏敲打著屋頂。
一曲未了,方隱攸忽然頓住,他眉眼舒展的望著夜空。
“終于來了?!?/p>
話音剛落,便看到有幾根利箭朝著竹樓shele過來。
方隱攸和柳扶斐反應(yīng)迅速的翻身而起,輕巧的避開箭矢,然后并肩站在屋頂上,望著林中不遠(yuǎn)處的一片黑影。
方隱攸拔劍出鞘,劍鋒指著人群中央為首的那人,眼神審視的將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。
那人恰好站在陰影里,只能看到一個瘦削的輪廓。
柳扶斐低聲問道:“是他嗎?”
方隱攸搖搖頭,失望的嘆了口氣:“不是。”
方隱攸朝著那群人抬抬下巴,“哪個門派的?”
為首的一個黑衣人緩步上前,整張臉露在月光之下,竟然是個容貌姣好的女人。
“鶴伴山,紫清門掌門紫玨。”
方隱攸輕飄飄落到紫玨面前,掃了一眼她身后的一眾黑衣女人,“找我做什么?”
紫玨面無表情的看著方隱攸,然后又看向站在屋頂上的柳扶斐。
“江湖中出事了?!?/p>
方隱攸聞言一愣,“出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