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。”
方隱攸的手指順勢而下,落在畫中人的脖頸處,“今夜子時,我必將他的頭顱放到你的榻前?!?/p>
陳生激動的站了起來,“如此甚好!”
等到陳生滿意的離開以后,柳傅文立刻坐到方隱攸身邊,湊到他耳邊悄聲說到:“他竟然要殺程遠之!”
“與其說殺他,不如說是想要搶占他手里的秘籍更加準確?!?/p>
方隱攸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,語氣漠然的繼續(xù)道:“衡山宗教眾并不多,卻可以在江湖上占據(jù)一席之地,原因無他,皆是因為程家有一本秘籍。”
“秘籍?”柳傅文一驚,“是很厲害的功夫嗎?”
“若是厲害,那程道子又怎么會死在韓桓臨手下?”
“不厲害那陳生為什么要搶?”
“沒人會嫌棄身上的功夫多,那本秘籍雖比不過崔家的那本,但是也強于江湖中大多數(shù)人了?!?/p>
柳傅文越發(fā)不解,“那程道子簽生死狀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?若是他死了,自己的獨子怎么辦?他也沒留幾個心腹保護程遠之?”
“他大概沒有料到自己會死?!?/p>
方隱攸嗤笑一聲,“江湖中人人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,等到察覺到自己并非天下第一的時候,也是人頭落地之時?!?/p>
“那你呢?不也是自稱天下第一?”
方隱攸瞥他一眼,伸手按住他的眉心將他往后推了點,悠悠道:“你要試試嗎?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天下第一?”
柳傅文尷尬的摸了摸鼻尖,用肩頭撞了他一下,“本公子體弱,不善武。”
方隱攸翻了個白眼,不再看他。
“可是你如果殺了程遠之,陳生不是就拿不到秘籍了嗎?”
“不,他是已經(jīng)拿到了秘籍,所以才讓我去殺了程遠之?!?/p>
柳傅文又撞了他一下,“你真的要幫他?”
“我沒有和你說過嗎?沒有人可以在江湖里面主持公道。我是個刺客,干的就是sharen賺錢的勾當。他給錢,我取命,正好。”
柳傅文憤憤的哼一聲,抬腳在桌底猛踹一下他的腿,“但是,你至少可以拒絕他!不就是區(qū)區(qū)五十兩黃金?本公子賠你便是!”
方隱攸再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“柳傅文,你并非江湖中人,善心不該散在江湖人身上?!?/p>
方隱攸側(cè)過身子,修長的食指朝著酒樓門外一指,“幽州城雖富庶,但是必然也有饑寒交迫的乞食者,你出門去找找,將那五十兩黃金散盡,也算是積善行德了。”
柳傅文聞言臉色大變,憤慨的瞪著他,“方隱攸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江湖里面的恩怨,遠比你想的復雜,不是我今日不殺他他就不會死。”
“程道子死了,衡山宗沒了,他程遠之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,在江湖人眼中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,你覺得他們不會來搶秘籍嗎?”
“陳生不過是占得先機,搶先了一步而已。只要他不將自己拿到秘籍的消息透露出去,誰能知曉程遠之手里還有沒有秘籍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