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安點點頭,連忙走了出去,還順手替他們把門關上了。
“族中人不可對祭祀不敬,否則將會引來天災,更別說是sharen滅口?!别“舱驹诜诫[攸面前,垂下頭看著他,語氣十分平和,“所以,兇手只能是外族人?!?/p>
這種被俯瞰的姿勢讓方隱攸感覺十分不舒服,于是翻身下了軟塌,和稹安相對而立,“引來天災?”方隱攸嗤笑一聲,“族長還信這個?”
稹安退后一步,“我信不信不重要,族人信那便是真?!?/p>
方隱攸雙手懷抱在身前,圍繞著稹安踱了一圈,緩緩道:“可是我看族長也不是一個容易沖動的人,怎么會一時激動就殺了你們祭祀呢?”
“是人就會有被情緒掌控的時候,我也不例外?!?/p>
“若是我們今夜未曾入寨,那族長原本作何打算?”
“外族人可不止你們二人?!?/p>
“所以,晚間我們相遇的時候,你是要去抓外族人來頂罪?”
“剛好遇見你們,倒是省去了我許多麻煩?!?/p>
方隱攸嘖嘖嘴,“這么說來,族長所作所為終究也是為了族人——為了族人能出寨,為了族人能安心?!?/p>
“這不過是身為族長的責任罷了。”稹安說完抖了抖手臂,寬大輕薄的衣袖如水波,在燭光下流淌。
方隱攸抬眼看著他,盯著他的眼神充滿探究,“族長,我還有一事不明?!?/p>
“何事?”
“途安是你弟弟,他知曉你殺了人情有可原,可是巫醫(yī)季沅與你們非親非故,為何會對你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?”
稹安眼皮一跳,側耳的一縷白發(fā)從肩頭滑落,輕飄飄的貼在他的臉上。
方隱攸觀察著他的反應,過了許久后裝作恍然大悟仰起頭,“可能是巫醫(yī)與族長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?”
稹安聞言臉色一變,帶著些憤怒的瞪著他,“胡亂猜測!”
“那族長請說,為何他會知曉這種隱秘之事?”
方隱攸湊近稹安,語氣越發(fā)咄咄逼人,“族長sharen的時候他在?還是族長拋尸的時候他在?可是不對呀,族長行事穩(wěn)妥,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所作所為被無關人知曉?”
方隱攸裝模作樣的嘆一口氣,“我愚笨,實在是猜不出除此之前的可能性,不如族長給個明示?”
稹安要緊牙根,沉默的盯著方隱攸。
方隱攸倏爾一笑,抬手輕輕拍了拍稹安的肩膀,“族長不要慌,我就是隨口問問,我那個同行之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你們,我肯定也不會壞你的事?!?/p>
“不早了,族長權重責重,也不要太辛苦,以免累壞了身子。”
稹安側過臉,看著自己肩膀上修長而有力的手,隱約開始察覺找身前這個人合作,可能并不是一件明智之舉。
但是,事已至此,一切都晚了。
大霧起
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在第二天雞鳴時分終于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