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隱攸順著柳傅文的視線看下去,桌子上只有兩個人,都穿著一身藍(lán)白色的道袍,右邊衣袖上繡著一只紅隼,桌子上放著兩把長劍。
“他們所在的門派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,至于他們——”方隱攸搖搖頭,“無名之輩?!?/p>
“他們是什么門派的?”
“衡山宗,門派眾人穿一身繡有紅隼的藍(lán)白道袍,善使劍。”
柳傅文了然的點點頭,繼續(xù)看向另一桌,“那他們呢?”
這張桌子上坐了六人,穿著各不一樣,手中的兵器也不盡相同,身材都十分威武,看上去就殺氣騰騰的。
“他們做了喬裝,看不出所屬門派?!狈诫[攸搖搖頭,“也是無名之輩。”
柳傅文嘖一聲,轉(zhuǎn)頭盯著他,“那這酒樓里,依你看哪個才不是無名之輩?”
方隱攸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,視線在樓下環(huán)顧一周,然后朝著一人抬了抬下頜,“他。”
柳傅文望了過去,只看到一個身穿鴉青色寬袖長袍、文質(zhì)彬彬的書生正端著一杯茶在品,桌子上連個像樣的兵器都沒有。
“他?”
方隱攸但笑不語,就在此時,那個書生忽然抬起頭朝這邊看了過來,視線恰好與柳傅文撞上。
那眼神十分漠然,像是在看一具腐朽的尸體一般,嚇得柳傅文立刻撇開了臉。
書生
“嚇到了?”
方隱攸含著笑,打量著柳傅文。
柳傅文湊近他,用手擋住樓下書生的視線,小聲說道:“這人有古怪?!?/p>
“沒有?!狈诫[攸看向書生,與他四目相對,兩人面容都十分平和,“尋常江湖人而已,只是功夫略高些?!?/p>
柳傅文緩緩移開擋在臉側(cè)的手,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書生,“你從哪里看出他功夫高的?”
“他的氣息很沉穩(wěn),舉手投足之間都十分鎮(zhèn)靜。”
“就這?”
“若是尋常書生,在一眾江湖人群中,做不到他這般鎮(zhèn)定自若?!狈诫[攸說完,端起面對的茶杯朝著書生致意。
書生見狀,也淺笑著舉了舉手里的茶杯。
柳傅文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(zhuǎn),狐疑的問道:“你們兩個人不會認(rèn)識吧?”
“不認(rèn)識。”方隱攸看向柳傅文,“不過他可能認(rèn)識我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
方隱攸挑挑眉:“江湖第一刺客,誰人不知?!?/p>
柳傅文撇撇嘴,看他這幅得意的模樣忍不住潑冷水,“別人只知道有這么一號人,誰能知道他長了一張什么臉?!?/p>
說著柳傅文上下打量著他,拿手虛空描摹著他的眉眼,這么仔細(xì)一瞧,方隱攸長得倒是有十分俊俏,面若冠玉,姿態(tài)颯爽,忽略他那雙帶有殺氣的眉眼,倒是有幾分君子的模樣。
方隱攸抬抬下頜,“看出了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