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隱攸思忖片刻,問道:“太子這人如何?”
“舒慕謹與他來往較多,他曾說太子是個十分稱職的儲君。”柳扶斐的語氣變得詭異,“不過他對我總是格外提防,所以我鮮少與他往來?!?/p>
“鐘季修呢?”
“鐘季修?”柳扶斐思索片刻,說道:“他自詡清高,瞧不上我,我便與他相處的也少,只是聽到旁人說他是個方正賢良之人,路上遇上乞食者,就算手中無分文,都能將身上錦衣脫下來贈與別人?!?/p>
方隱攸微微有些詫異,“京城中還有這樣的好人?”
柳扶斐聞言埋怨的剮他一眼,“方隱攸,你這話什么意思?我難道不是好人嗎?”
“你?”方隱攸的視線將他從頭掃到尾,“你頂多算是個金玉其外的貴公子。”
“也就是你,旁人若是如此說我,我必要——”
“必要將他的祖墳都刨了?”方隱攸眼神戲謔的接過他的話,抬手輕拍他的側(cè)肩,“柳兄如此矜貴的公子,怎么能說如此窮兇極悖的話。”
說完,方隱攸忽然往洞口探了一步,“有人來了。”
“公子!方大哥!”
是丞京語的聲音,方隱攸松了口氣,再次愜意的倚上石壁。
柳扶斐越過他走出山洞,看向迎面而來的丞京語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慕哥哥讓我來叫你們?nèi)ビ梦缟?!?/p>
丞京語微微側(cè)過身子看向被他擋住的方隱攸,“公子特意囑咐了廚子做了燉牛肉,是嶺南的口味,方大哥肯定喜歡!”
鐘季修
事實證明,京城的廚子廚藝再好也做不出嶺南的口味。
方隱攸咽下嘴里味道寡淡的牛肉,看向面前桌子上擺著的一壇兌了水的酒,忽然有幾分后悔扮作柳扶斐的侍衛(wèi)了。
不然,他就能喝上醉仙釀,至于面前的這種臟東西,他實在是難以下咽。
坐在他身側(cè),不知道是哪個達官顯貴的侍衛(wèi)瞥見他面前滿滿當當?shù)木茐懞玫臏愡^來,問道:“這位小兄弟,你不喝酒?”
方隱攸嗯一聲,將酒壇往他面前一遞,“給你?!?/p>
那侍衛(wèi)嘿嘿一笑,接過酒壇后灌了一口,滿足的打了個酒嗝,感慨一句,“不愧是宰相,連我們這種下人都能喝上這么好的酒。”
他抹一把嘴角的酒漬,看向方隱攸,“我是戶部尚書錢居韻的侍衛(wèi),你可以叫我張老二,兄弟怎么稱呼?”
方隱攸眼珠一轉(zhuǎn),淡淡道:“方老大?!?/p>
張老二嘴角的笑意忽的頓住,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,“方老大是哪位大人的侍衛(wèi)?”
方隱攸納悶的打量他一眼,當時他和柳扶斐兩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這人竟然沒認出他來?
“將軍府柳扶斐的侍衛(wèi)?!?/p>
張老二聞言一驚,他上下打量方隱攸一眼,“原來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武藝高強的侍衛(wèi)就是你”
張老二用手擋住嘴,悄聲問道:“你這般厲害,那柳公子給你多少工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