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傅文長呼一口氣,按照谷山一說的,取下浴桶上的一小塊木板,將里面的藥水順著地道放干凈。
趁著放水的功夫,他從懷里拿出一顆蜜餞遞給方隱攸,“吃嗎?”
方方正正的蜜餞被他捻在指腹間,散發(fā)出一股香甜的味道,在濃烈的苦味中依舊被方隱攸的鼻腔捕捉到。
“可以吃嗎?谷山一不是說治療的時(shí)候不能進(jìn)食?”
“可以,我問過谷山一了?!绷滴淖⒁獾椒诫[攸手上還有未干的藥漬,直接將蜜餞抵在他的唇上,“張嘴?!?/p>
方隱攸于是張嘴伸出舌尖,將蜜餞接進(jìn)嘴里。
但是柳傅文的手指卻依舊沒有離開,還抵在他的唇上。
方隱攸不解的往后一仰,“你做什么?”
柳傅文聞言慌忙的收回手背在身后,指腹忍不住緩緩揉搓,撇過頭看著浴桶中越來越低的水平線。
他不敢說,在剛剛方隱攸伸出舌尖時(shí),他窺見的那一抹艷色,讓他此刻心亂如麻。
方隱攸打量他一眼,看他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,嘴里蔓延開的甜味讓他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。
等到柳傅文換好藥水,方隱攸嘴里的蜜餞也吃完了。
柳傅文趴在浴桶邊上,看著端坐在浴桶里面的方隱攸,他的臉上不知什么時(shí)候黏上了幾縷被藥水浸shi的黑發(fā),襯著他蒼白的臉,讓他顯得十分狼狽。
柳傅文沒忍住抬手替他將頭發(fā)拿了下來,方隱攸冷眼看著他的動(dòng)作,“柳傅文,你當(dāng)是在伺候女人嗎?”
柳傅文一愣,連忙收回手,從懷里再拿出一顆蜜餞遞到他嘴邊,討好的說到:“吃嗎?”
方隱攸呵呵一笑,將蜜餞卷進(jìn)嘴里,然后閉眼不再看他。
柳傅文看著他冷漠的眉眼無聲的憨笑半晌才起身離開。
等到聽到關(guān)門聲響起,方隱攸才一臉郁悶的睜開眼睛,只希望柳傅文說他沒有龍陽之好是真,否則他真的要后悔為了這一百兩黃金和這人糾纏在一起。
之后夜間換藥來的都是柳傅文,白日里來的是谷山一,等到最后一次換藥時(shí),他們?nèi)齻€(gè)人都來了。
方隱攸十分不解,“你們怎么都來了?”
谷山一坐到屋中的椅子上,“我怕你將我這屋子毀了?!?/p>
“啊?”
“且等著吧?!?/p>
柳傅文端來一把椅子坐到浴桶邊,解釋道:“谷山一說你等會(huì)內(nèi)力恢復(fù)時(shí)會(huì)有片刻失控,需要有人看著。”
方隱攸狐疑的看像谷山一,“真的?”
谷山一未置一詞,抬手拍了拍身側(cè)云禮的后腰,朝他使了個(gè)眼色。
云禮瞬間理解他的意思,轉(zhuǎn)身去外面給他端了一杯濃茶來,谷山一湊近茶杯深嗅幾口茶香,然后才說道,“真的,而且是隨時(shí)的事。”
方隱攸看他們?nèi)齻€(gè)一眼,他知道谷山一擅長奇門遁甲,卻不擅長貼身交手,至于云禮,他不知他的底細(xì),也不知道他等會(huì)能不能阻止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