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走到畫舫尾端,朝著女人擺了擺手,“換人?!?/p>
女人一驚,轉(zhuǎn)頭看向身側(cè)的綰綰,略思索了一下,便點點頭領(lǐng)著人下去了。
“我們也走吧?!?/p>
柳傅文站了起來,“原以為可以在此處聽到京城歌姬的美妙歌聲,沒想到也不過如此。”
方隱攸聞言撇看崔清止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臉色瞬間一沉,放在身側(cè)的手也用力的握緊。
方隱攸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莫見怪,他并無惡意?!?/p>
崔清止眼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正在前舫處等待的柳傅文,“我知道。”
方隱攸走到柳傅文面前,與他并肩一道離開了畫舫。
他們在勾闌院里并未待多久,出來時街上的行人還有很多,吵吵鬧鬧的,十分喧嘩。
柳傅文回頭忘了一眼勾闌院的大門,里面不停的有人離開有人進去。
“崔清止為什么沒有出來?”
“他和綰綰是舊識?!?/p>
“???”柳傅文驚訝的眨了眨眼,“綰綰不是從京城來的歌姬嗎?他也是從京城來的?”
“是不是京城來的歌姬不是勾闌院里的人說了算的嗎?”方隱攸看向路邊一個賣泥人的小攤,伸手拿起一個小泥人遞給柳傅文,“覺得如何?”
柳傅文打量了一眼手里的泥人,粗糙,十分粗糙。
他撇了撇嘴,嘴里的話還沒說出口,柳傅文就從他懷里拿出銀子遞給了攤主,然后推著他走開了。
柳傅文對此表示十分震驚,“方隱攸,你不是說你不偷不搶嗎?”
“這算偷還是搶?”
“這比偷比搶還可怕!”柳傅文嫌棄的盯著手里的泥人,將他往方隱攸面前遞,“就這東西,我隨手從地上撿一坨泥捏幾下都比它精致?!?/p>
“你再仔細瞧瞧?”
柳傅文聞言哼了一聲,順從的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泥人,忽然反應過來這泥人身上穿的衣裳和發(fā)飾與自己有幾分相似。
“看出來了?”方隱攸含著笑問。
“可是”柳傅文轉(zhuǎn)了幾下眼珠,“這確實有些粗糙了本公子的臉怎么可能這么丑”
方隱攸伸手攬住他的肩膀,讓他看向剛剛那個小攤,“他手有殘疾,身后還有一個幼子,你錢多,買一個也算是積德。”
柳傅文定眼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方隱攸說的都是事實,立刻轉(zhuǎn)頭瞪了他一眼,“你早說啊。”
“早說什么?”
“本公子就是銀子多!”
說罷,柳傅文昂周挺xiong的返回小攤,十分闊氣的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攤主,“你這些泥人,我都買下了!”
攤主一愣,又驚又喜的望著面前的貴公子,不可置信的問道:“公子,您是說你要買下我這所有的泥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