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扶斐長呼一口氣,將頭放在他的側(cè)肩上,沉默的看著面前斑駁的石壁。
方隱攸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,與他一起靜靜地發(fā)呆。
不知道那群人又有了什么開懷的事,乍然響起一陣高昂的哄笑聲,這山洞與花園隔著一個湖都能聽到。
方隱攸側(cè)過臉看向洞外陽光下分外嬌艷的紅色山茶花,問道:“舒慕謹是為了幫我,才辦的這個宴會嗎?”
“不是?!绷鲮抽]上眼,將額頭往方隱攸的脖頸處挪了挪,繼續(xù)道:“百官不敢在府中辦宴席,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飲酒作樂,便只能來此。”
“今日赴宴的,除了皇子和你我,皆需給舒慕謹百兩黃金方可入莊子?!?/p>
方隱攸越聽眉頭皺得越深,“我大境要亡了。”
“為何?”
方隱攸想到這人還擔著監(jiān)督百官之責,嫌棄的瞥他一眼,“你和舒慕謹官官相護,這朝堂算是廢了,大境自然要亡?!?/p>
柳扶斐睜眼看著他,語氣變得無奈,“方隱攸,你看我像是亂臣賊子嗎?”
“我一介江湖,哪里看得出來你是與不是,反正我只想救出宇周,你們這群狗官如何,與我無關?!?/p>
柳扶斐勾勾嘴角,忽然翻身撲到方隱攸的身上,“狗官?”
“你昨夜才說心里有我,今日又說這種話,方隱攸,你才是善變之人!”
一邊說著話,柳扶斐的手一邊在方隱攸的身上作亂,臉也用力的在他的頸上蹭,弄得兩人的衣裳都散亂了。
方隱攸無語的一把按住他的后頸,將人禁錮在自己身前。
柳扶斐順勢不再亂動,順從的將臉埋在他的脖子里,悶聲悶氣的說到:“我方才已經(jīng)和舒慕謹說過了,他會安排好一切的,等到今日戌時,莊子里的所有人都會戴上面具?!?/p>
“到時你與我一道,可仔細分辨究竟誰才是四年前的那個蒙面男子?!?/p>
方隱攸的眼神變得怨恨,他握緊手中的可生劍,“好,我一定會認出他的?!?/p>
柳扶斐嗯一聲,伸手攬住他的側(cè)腰,貼近他的肌膚深深的呼了一口氣,貌似無意的問道:“你方才與鐘季祐說什么了?”
“他問我為何來京城,警告我得藏好自己的身份,免得如何死的都不知道?!?/p>
方隱攸說完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柳扶斐的回應,納悶的將人推了起來,打量著他的神色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柳扶斐垂下眼,掩住自己眼中的陰桀,搖搖頭說道:“無礙?!?/p>
“他似乎很怕太子?”
“對?!绷鲮澈鋈惠p笑一聲,“他從小見到太子便跟老鼠見到貓一般,又慌又怕,完全沒有半點皇子的氣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