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等男子說話,柳扶斐就接過了話頭,手指著他怒罵一聲,“我看是你們贏得不光彩!”
白馬上的男子認得柳扶斐,原本想要息事寧人往后撤去,卻被隨后趕來的方隱攸一腳踹在了背上。
方隱攸在他憤怒的看過來時,毫無歉意的大罵一句,“我看你就是心虛了,所以要跑,狗東西!”
男子雖然怕柳扶斐,卻不怕方隱攸,聞言手里的月杖立刻就朝著他揮來了。
方隱攸的速度比他更快,反手一杖將人打翻在地上。
而柳扶斐也趁著哄鬧,一杖打在身側騎黑馬的男子身上,然后手往旁邊騎白馬的一個人一指,責問道:“你打他做什么?難道真是心虛?”
場外的鼓聲一下一下的敲在眾人心上,每個人的情緒都格外激動,又有柳扶斐和方隱攸兩人的煽風點火,一時之間擊鞠場上亂成了一鍋粥。
方隱攸趁機下馬,迅捷的穿梭在人群里,手中的月杖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的敲在那群叛徒的膝上。
等到守在莊子外的侍衛(wèi)進來將一場互毆平息下來時,就連太子鐘季棣都被方隱攸悄無聲息的敲了一杖。
至于方隱攸和柳扶斐,他們兩人互相敲了對方一杖,看上去也很狼狽,讓人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始作俑者。
鐘季棣傷的不重,那群人只是亢奮激動了些,并未失了智,不敢真的傷到太子,他就是在人群里被擠來擠去,衣裳有些散亂,失了原本的體面。
舒慕謹一直在場外,從一開始就看出了這場騷亂因何而起,他不動聲色的和柳扶斐交換了個眼神,然后走到已經被人扶到蔭蔽處的鐘季棣面前。
他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,十分自責的長嘆一句,“怪我,那些侍衛(wèi)不懂規(guī)矩,性格又魯莽的很,我就不該讓他們上場,不然殿下”
舒慕謹話未說完,鐘季棣就抬手制止了他,“既然是我吩咐下去的,就怪不到你頭上去?!?/p>
說到這里,鐘季棣眼神冰冷的看向不遠處,視線落在正在抬手抹額的方隱攸身上。
“這侍衛(wèi)功夫不錯,你去問問他是否愿意去教雍王功夫?!?/p>
舒慕謹聞言心里一驚,臉上卻未見分毫,他笑著點點頭,“能被太子殿下賞識是他的幸運,他豈會拒絕?!?/p>
鐘季棣并未接話,他冷著臉將手腕放入身側醫(yī)者手中,任由他仔細檢查自己的傷處。
等到醫(yī)者為鐘季棣處理好了傷處后,他才語氣平靜的說道:“你與柳扶斐一向交好,若你能勸他將此人給雍王——”
“宰相以后行事,便可再猖狂些。”
舒慕謹舉手作揖,朝鐘季棣一拜,“臣知曉了?!?/p>
鐘季棣滿意的點點頭,和隨從們一起往木樓去了。
舒慕謹頭疼的按住眉心,長呼一口氣,再看一眼不遠處柳扶斐和方隱攸兩人馬上又要抱到一起去了,氣不打一處來,皺著眉疾步走了過去。
方隱攸注意到了迎面而來的舒慕謹郁悶的臉色,將柳扶斐扯到跟前小聲問道:“若是讓他知曉我們剛剛的所為,會不會惱怒?”
柳扶斐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會,他跟我們是一伙的?!?/p>
柳扶斐說這話時并未刻意壓低嗓音,所以舒慕謹將這幾個字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白的發(fā)青的手往柳扶斐一指,細長的眉眼一皺,語氣奚落的說道:“你可算是給自己找了個dama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