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拍手,這些男女將懸在腰間的狐貍面具戴在臉上,只露出猩紅的唇和一雙多情的眼。
舒慕謹滿意的哈哈一笑,手指勾起xiong前的一縷青絲繞在指尖,語氣蠱惑的朝著眾人緩緩道:“今夜,諸君不為官不為臣、皆是世間最該暢快享樂的主子!”
說罷,他看向鐘季棣,“太子殿下,以為如何?”
鐘季棣把玩著手中的酒杯,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舒慕謹,隨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高喝一聲,“甚好!”
鐘季棣話音一落,那群男女立刻抖動身軀,發(fā)出一陣清脆的聲響。
“既如此,諸位且先去換身打扮,再同聚于樓中大堂?!?/p>
最后,在一陣鈴鐺聲響中,所有人都進了那棟三層高樓中。
方隱攸和柳扶斐一進他的雅間,臉上的期待與興奮就再難以壓制。
他已經(jīng)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激烈的情緒波動了,只要一想到待會就能辨認出那人是誰,他就覺得熱血沸騰、頭皮發(fā)麻。
柳扶斐握住他的手腕將人帶到房間的軟椅上坐下,然后給他倒上一杯醉仙釀。
“我本不該啰嗦,但是還是得囑咐你一句?!?/p>
“無論那人是鐘季棣還是鐘季修,都并不知曉你今日會來這個宴會。”
“可是他們毫無預(yù)料的見了你后卻沒有露出任何馬腳,說明此人心機深沉且善于偽裝?!?/p>
“雖說這里的一切都在舒慕謹?shù)恼瓶刂拢瑓s難保那人沒有后手,所以稍后無論發(fā)生什么,你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重?!?/p>
方隱攸捏住酒杯,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,“我知道?!?/p>
“眼下我在明,他在暗,我一定會小心謹慎的,你放心?!?/p>
柳扶斐點點頭,遞給他一件黑色的長袍和面具。
“以往的樂子都是以太子為尊,他選過人以后旁人才能選?!?/p>
“今日為了消去君臣之別,所以眾人皆戴鬼面,你混于其中也無人知曉?!?/p>
“我會一直跟著你,到時候你辨認出了那人后可直接取下他的面具,后面的事情交給我和舒慕謹。”
方隱攸點點頭應(yīng)了聲好后便利落的換好了衣裳。
等到方隱攸和柳扶斐一起來到一樓大堂里是,才明白了為什么柳扶斐方才會叮囑他。
大堂的房梁上掛滿了紅色的紗幔,蠟燭只擺在角落,整個大堂昏暗又迤邐,而穿梭在里面的人都做著相同的打扮,一踏入人群,仿佛是進入了迷蒙的幻境,周圍的人都成了自己的虛影,自己也便當真成了唯一的“主子”。
大堂中央原本擺滿了牡丹花的高臺眼下被那群帶著面具的男女擠滿,每個人都在肆意而招搖的扭動著身軀,修長瑩白的手朝著臺下人勾起,猩紅的嘴唇發(fā)出曖昧不清的靡靡之音,放縱而蠱惑。
而他們身上的鈴鐺也在瘋狂的晃動,發(fā)出一陣陣令人耳暈?zāi)垦5穆曧憽?/p>
不僅如此,方隱攸和柳扶斐才走到高臺旁,便看到大堂里不知為何騰起一陣煙霧,這煙霧并不嗆鼻,反倒是讓周遭顯得朦朧而迷離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