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兔肉甜是因為放了清熱的羅漢果、蓮子澀是因為放了止血的五倍子。這些都是章大夫看過了我才放的?!闭f著,他微微一笑,“都是為了你的身體好?!?/p>
早春的井水帶著一點溫度,并不覺得涼,方隱攸利落的洗干凈碗筷,然后往柳傅文手里一放,“你說的都對,勞煩柳公子替我將這碗筷放回櫥柜?!?/p>
“好。”
柳傅文捧著碗筷放回廚房,出來時卻不見方隱攸的人影,他眉頭一皺,趕緊跑回藥房,一推開門就看到方隱攸正坐在窗邊仔細的擦拭自己的可生劍,猩紅劍柄上的白玉蓮花被他擦得锃亮。
柳傅文端著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側(cè),與他并肩坐著曬太陽。
方隱攸眼角余光瞥他一眼,“過了并陽縣之后便是冀州,然后再走三百多里路便是京城,不出意外,最晚七日可到?!?/p>
柳傅文手撐住下巴,打量著他點點頭,“若是出意外了呢?”
方隱攸的手腕一抖,長劍一震,空氣里瞬間發(fā)出一聲爆鳴聲,“那就歸期不定?!?/p>
劍刃上的光反射在柳傅文的眉眼間,瞳孔化作連綿的山谷,谷底拴著漆黑的巨獸,他輕笑一聲,按住方隱攸的手腕,移開眉眼間的光。
“這幾日開銷三錠金,便是六十兩,得從你的酬勞里面扣除?!?/p>
柳傅文的表情瞬間僵住,不可置信的看著方隱攸,“你把金子當銅板花了?”
“在本公子眼里,金子不就是銅板嗎?”
說著,柳傅文得意的挑挑眉,“若不是這些金子砸下去,上好的藥材、珍貴的補品不要錢似的喂你嘴里,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能下地?”
方隱攸咬牙切齒的瞪著他,柳傅文卻十分自在的笑著問,“怎么?方大俠難道想要賴賬?”
“我認。”
“甚好甚好?!?/p>
柳傅文哈哈大笑,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,“方隱攸,我說的沒錯吧,你這輩子就不是能大富大貴的命。”
椿樹蟠桃
原本方隱攸想要當日便趕往并陽縣,但是柳傅文覺得他如今大傷未愈,若是遇上了那個面具男勝算還不可知,不如在章臺村多歇幾日,等他恢復個七八成了再上路不遲。
方隱攸于是作罷,端了一個竹椅去章家門口的院子躺著曬太陽。
不時地有周邊村寨的人來找章老五問診,看到坐在院里的方隱攸時都會好奇的打量幾眼,其中便有隔壁村的一個媒婆。
她只是染了風寒,去屋里抓了藥很快便出來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