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下眾人竊竊私語,無一人敢應(yīng)。
“我來。”崔清止上前一步,看著亭中的韓桓臨,風(fēng)吹過,帶動他的發(fā)梢和衣擺,眉眼平靜、聲音溫潤如君子般緩緩道:“在下崔清止,愿意一試?!?/p>
往事
柳傅文聽到崔清止的聲音,連忙轉(zhuǎn)身看向方隱攸,“他是韓桓臨的對手嗎?”
“不及韓桓臨的十分之一?!?/p>
“那他這不是上去送死嗎?”
“是。”方隱攸看著崔清止,看他撿起擂臺邊韓桓臨的某個手下敗將落下的長戟,然后緩步朝著長廊走去,從容不迫的簽下生死狀。
“他本就是來求死的。”
柳傅文看看崔清止,又看看韓桓臨,“何必呢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?!?/p>
“韓桓臨不是莽夫,他是南山派的掌門,崔清止的青山才壘砌了一塊磚,除非韓桓臨得了失心瘋,否則他永遠不會是韓桓臨的對手?!狈诫[攸凝望著崔清止的側(cè)臉,他的表情堅定而決絕。
“我覺得他還是太著急了?!绷滴氖植毁澩目粗耷逯?,“大不了給你一百兩銀子,讓你刺殺韓桓柏?!?/p>
“仇深到了一定程度,讓仇人被一刀斃命反而是一種仁慈?!狈诫[攸撇一眼柳傅文的側(cè)臉,“sharen比不過誅心解恨?!?/p>
注意到柳傅文還欲辯解,方隱攸直接捏住他的下巴,讓他看著擂臺上的兩個人。
韓桓臨和崔清止相對而站,他板著臉上下打量著崔清止,緩緩道:“你姓崔?”
“正是?!?/p>
崔清止任由韓桓臨打量,語氣不疾不徐,眼神云淡風(fēng)輕,仿佛不是上來爭個你死我活,而是來結(jié)交朋友的。
“你是那個門派的?”
“無門無派,江湖一旅人?!?/p>
韓桓臨的神情變得警惕起來,往前多踱了一小步,“那你可知簽下生死狀,上了比武臺,代表著什么?”
“自然知曉?!贝耷逯沟恍?,“不是你死就是我死?!?/p>
“呵!”韓桓臨手中的長刀在身前一跺,沉聲說道:“年紀輕輕的,膽子倒不小?!?/p>
“死有什么可怕?”崔清止也跺了一下手中的長戟,“可怕的是悄無聲息的死去?!?/p>
他神情一凜,盯著韓桓臨冷漠的說到:“韓桓臨,你已經(jīng)忘了六年前發(fā)生的一切了,對嗎?”
韓桓臨聞言眼神瞬間變得極具攻擊性,死死地盯著崔清止,然后不等崔清止開口,直接揮刀像他砍去。
崔清止迅速往后撤去,抬起長戟接住他這一刀,兵刃交接時發(fā)出一聲刺耳的聲響,又在一瞬間錯開帶出一陣火花。
崔清止趁勢大喊,“韓桓臨,你在六年前為騙取秘籍,屠我?guī)X南崔氏滿門,你難道都忘了嗎?”
“滿嘴胡言!”韓桓臨大喝一聲,手中的偃月刀在空中轉(zhuǎn)了一圈,帶出一道罡風(fēng),直逼著崔清止的面門而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