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因為席淮知道他不是安分守己的主。
席淮只是想要聽聽他的意見罷了,如果是他,他會怎么做。
他會像他一樣對于此事猶豫不決,會像他一樣感到害怕嗎?
不過不論如何,他都不打算留在這里,留在皇宮了。
席淮抿了抿唇,“不,沒什么,朕想要即刻回京了?!?/p>
盛明月果真被轉(zhuǎn)移了話題,他不贊同蹙了蹙眉說:“陛下,您需要看張?zhí)t(yī)?!?/p>
席淮睨了他一眼,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說:“朕健康得很,為何要看張?zhí)t(yī)?”
“方才您被知府所傷,他們都很擔(dān)心您?!币娤匆桓焙敛辉谝獾哪樱⒚髟略掍h一轉(zhuǎn)道:“還是說,您其實根本沒有受傷?”
“朕當(dāng)然不小心被傷到了身體!”席淮立即揚聲說道,速速前往張?zhí)t(yī)的營帳,“朕現(xiàn)在馬上去找張?zhí)t(yī),你還愣在那里作甚?”
而事實上,他其實緊張得要死,生怕盛明月再次試探自己,而頭冒冷汗,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,都露出了類似無奈的蒼白表情。
盛明月見狀,忍不住噗嗤一笑,只覺得拼命掩飾自己身上端倪的陛下尤為可愛。
分明看起來很膽小,可即便是冒著被傷害的風(fēng)險,都要前往牢房質(zhì)問知府緣由。
明明簡單殺死知府即可,他卻好似想要理解什么似的。
惡人還需要被理解嗎?
在盛明月的眼里,陛下所有的作為,都是毫無用處的。
不過不論如何,盛明月頓了頓,看著帳篷里正在被張?zhí)t(yī)診脈的少年,松了口氣。
不論如何,陛下沒有受傷便好,只是,他一直都很好奇,陛下到底在隱瞞著什么。
席淮打了個寒顫,他注意到了盛明月審視的目光,背脊都下意識挺得筆直了起來。
直到張?zhí)t(yī)開口說陛下只是遭到了驚嚇,身體并未大礙,他才恍然回神頷首道謝。
張?zhí)t(yī)冷汗淋漓,“陛下折煞臣了?!?/p>
“無礙,這些日子都是勞煩了愛卿。”
張?zhí)t(yī)感動不已,“這是臣該做的。”
席淮面無表情搖了搖首,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覺得此時的陛下好像與尋常不太一樣。
席淮卻是在想宮中還是有這樣親和的官吏的,并非所有人都像知府一樣,選擇沉迷于欲望。
只要有像張?zhí)t(yī)這樣善良的人在,便足夠了。
席淮心想,有這樣的臣子在,大慶不會亡國。
災(zāi)情結(jié)束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