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明月你爹的,你故意的,離開前怎么不早說?!
北域的營帳里,盛明月正安靜凝視著皎潔的明月,擺弄著手中折扇。
明明身為首輔,卻穿得反而像是公子哥,先前病弱的姿態(tài)一掃而空。
即便是這樣,北域駐守的官吏都感激零涕送上了月團,“多謝盛大人,北域才能夠安詳?shù)挚沟昧颂鞛?zāi)?!?/p>
盛明月聞言,只是笑了笑,接下了月團,“都是陛下的功勞,是陛下仁善,加大撥款,才穩(wěn)定了災(zāi)情?!?/p>
官吏僵了僵,誰人不知大慶的小皇帝是個荒yin無道的昏君,他貪財好色,從不將子民的生死放在眼里。
可這次災(zāi)情,他不僅派遣了當朝首輔與秦將軍前來賑災(zāi),而且還蠲免了稅收,開放糧倉,平糶糧價,防止有人借機炒糧。
這絕非是昏君能夠干出來的事情,官吏想到太后與攝政王,才恍然猜想是不是陛下處境艱難,才不得不偽裝成昏君至今。
“下官明白,下官不會忘記陛下的仁慈,大慶圣君賢相,國土安康?!庇谑枪倮袈冻隽巳坏谋砬椋e聊了幾句,作揖告退。
徒留下盛明月,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背影,并沒有出聲。
手中的月團還散發(fā)著溫熱的氣息,盛明月卻沒有吃下。
而是將它放在瓷分格盤上,斟了杯酒。
皓月當空,焚香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。
直到背后陡然響起了道輕緩的腳步聲。
盛明月才回眸,只見秦明鏡款款走來。
“秦將軍怎么來了?”
秦明鏡舉起了酒壺,“今夜追月節(jié),首輔何不共飲一杯?”
盛明月讓開個位置,秦明鏡笑著坐下,為兩人倒上了酒。
醇醇酒香飄散四周,盛明月喝了杯,喟嘆了聲,“好酒?!?/p>
秦明鏡大口喝下了酒,才擦拭著唇瓣說:“我原以為首輔只是礙于陛下的懇求,才勉強同意成為陛下的老師,心里卻對陛下保留意見?!?/p>
盛明月自然聽出了他指的是那天夜里,他夸獎席淮勤政為民,客套到聽不出半分真心。
可那又怎樣,席淮打亂了他所有計劃,他本該生氣的,可席淮卻成為了他唯一的學(xué)生。
“但首輔早已經(jīng)承認了陛下?!?/p>
秦明鏡對此毫不知情,他只是猶如看穿了他的心思,眼神了然,“首輔從未有看輕過陛下,首輔更沒有輕信謠言,認為陛下是個昏君?!?/p>
盛明月一頓,不明白他哪里得出來的結(jié)論,只覺得他xiong無城府,是個沒有心機的武才。
“我方才不小心聽見了首輔與官吏的對話,首輔居然在賑災(zāi)之余,還不忘替陛下正名。”
他聲音朗朗,語氣里帶上了些許歉意,“反而是我以己度人,覺得首輔愧對陛下信任。”
盛明月沉默下來,淡笑回應(yīng),“將軍不必道歉,將軍作為陛下心腹,自要為陛下考量?!?/p>
秦明鏡眉頭一橫,嘆了口氣,“罷了,盛大人品德高尚,才沒有與我計較,我都明白?!?/p>
余言不贅,秦明鏡說著話鋒一轉(zhuǎn),“陛下應(yīng)該收到我們的信了?!?/p>
盛明月笑了起來,引得秦明鏡好奇看了他一眼,“盛大人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