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他才冷下臉來,和暗衛(wèi)說:“找出剛才那名少年?!?/p>
房梁上的暗衛(wèi)躍下,跪在了蕭沅的面前,“卑職領(lǐng)命。”
席淮渾身顫栗了下,總覺得自己被奇怪的東西盯上了。
不過最奇怪的,應(yīng)該是蕭沅本人吧,非要留在夢里面。
他怎么這么難搞,本以為他困在夢里是因為夢里美好。
可他分明不喜歡先皇,對于這段記憶只感到自卑屈辱。
都如此討厭先皇了,他還有什么理由留在夢里不醒來。
席淮正想到這里時,誰知畫風一轉(zhuǎn),周遭的場景驟變。
先皇不顧朝臣反對,迎娶溫家之女男扮女裝的溫玉林。
正值先皇與溫玉林新婚之夜,賓客洛澤不絕,蕭沅站在了夜色里,虛偽應(yīng)酬著來往敬酒的大臣。
席淮淹沒在大臣中,在人群中審視著他,見他好像又看不見自己,才壯著膽子,來到他的身側(cè)。
“蕭沅?”席淮在他眼前揮了揮手,見他目光真的沒有在他身上停留,才翹起下巴,對著他邦邦兩拳。
“看不見我是吧。”席淮捏緊拳頭,一次又一次砸向他,卻穿過了他的身體,“瘋子!變態(tài)!神經(jīng)??!”
他毫不留情對他吐著口水,“誰允許你在夢里捉我的手的,我是你能隨便碰的人嗎?我可是你爸爸!”
蕭沅果真充耳不聞,視若無睹的模樣,甚至頭都沒有抬,而是繼續(xù)朝著那些大臣們,當個假笑男孩。
只是在宴席散去后,蕭沅才仿佛得到解放一樣,恢復了平日里原本的本性,終于如釋重負松了口氣。
此時蕭沅表情慶幸,好像以為先皇放棄了自己,但他還沒來得及離開宮中,便忽然收到了先皇邀請。
看見服飾在先皇身邊的侍官德公公,他還露出了表里不一的表情,“德公公,陛下來臣是有何要事?”
席淮看見了年輕時的德公公,他如今正直中年,少了體態(tài)隆重感,多了分圓滑,“奴才不知,王爺去了便知了,陛下已經(jīng)在正陽宮等您了?!?/p>
蕭沅蹙眉,眸中的煩躁漸深,像是不知明明新婚之夜,找自己究竟何事,但濃密的長睫遮掩,看不見情緒,只跟隨著德公公來到了正陽宮。
新婚之夜,宮殿內(nèi)卻昏暗無比,蕭瑟得連侍官都沒有。
德公公淡定將蕭沅送到了門口,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別說蕭沅了,連席淮都覺得有問題。
可蕭沅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敲了敲門。
不成想門里竟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聲。
“陛下饒命,求求你,放過臣妾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