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盛明月只是驚訝了一瞬,看向他的眼神里,充滿著質(zhì)問與懷疑。
然而席淮無法解釋溫玉林贈予了他半張虎符,拿人手短吃人嘴軟。
他只是為了達(dá)到目的走個捷徑而已,他沒有妨礙別人,他沒有錯。
于是席淮移開了視線,挺直背脊道:“母后說得不錯?!?/p>
“曾經(jīng)朕只覺得母后偽善而惡毒,但事實(shí)上并非如此?!?/p>
“母后慈祥而和善,朕在母后身上找到了母親的影子?!?/p>
盛明月聞言,表情絲毫沒有異變,目光仍舊平靜無瀾。
倒是溫玉林欣慰說道:“果真只有陛下能夠理解哀家。”
……倒沒有那么理解。
席淮的五官都因?yàn)樗晕夷X補(bǔ)的言論,而漂移了下。
溫玉林轉(zhuǎn)而與盛明月對峙道:“明明相比哀家,被抄家的貴妃更可疑,首輔卻懷疑到了哀家身上,陛下要為哀家作主?!?/p>
席淮心下竟覺得溫玉林說得十分有理,要不是他早已知道李玨對李家積怨已久,恐怕他的想法早已與溫玉林不謀而合。
可他很清楚這才刺客并非是李玨,故而沒有說話。
相比強(qiáng)忍著怒意的溫玉林,盛明月顯得冷靜多了。
“臣沒有別的意思,臣只是提醒太后娘娘,若陛下與貴妃死了,宮中得益之人是誰。”
盛明月慢條斯理,仿佛天生的演講者,循循善誘引導(dǎo)著傾聽者,理解他的弦外之音。
溫玉林渾身一怔,像是很快明白過來,他咬牙切齒,那雙眼睛,都溢出驚人的殺意。
“溫蘅!”
席淮捂住了耳朵,吵死了!夠了吧,沒看見他胳膊開始飆血了嗎?
快把張?zhí)t(yī)叫來,他都失血過多,快要狗帶了!
他腦子昏沉,正欲開口,眼前眩暈,往下倒去。
冬夜的宮殿,炭火旺盛,紅帳中的少年,虛弱不已,陷入了夢魘。
他眉頭緊蹙,額上冒出了細(xì)密的冷汗,口中喃喃說著含糊的囈語。
他無法清醒,意識下沉,面上一片不正常的緋紅,呼吸急促不已。
席淮清楚知道自己在夢里,他懷著對大學(xué)的憧憬,成為了大學(xué)牲。
只是他剛?cè)雽嬍?,一具灼熱的身體,忽然貼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