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您……”知府渾身顫抖起來,“您難道是是陛下?!”
席淮冷靜端詳著面前的中年男人,他大概和他爸一樣的年紀(jì)。
他難道沒有孩子嗎?
他是怎么忍下心用孩子實(shí)驗的?
席淮無法理解,他沒有回答知府,而是聲音啞然問:“你為什么要用孩子煉丹?”
“我、我不想的?!敝茈y解釋自己的感情,他是想當(dāng)個好官的,但然后呢?
然后清貧過完這一生嗎?
他承認(rèn)自己很貪婪,他抗拒不了財富。
他只是選擇了自己的欲望,他有錯嗎?
“我只是想要長生不老。”他喃喃自語重復(fù)著同樣的言論,“我只是想要長生不老,守護(hù)自己的財富,我有什么錯?”
“世間萬物本便分為三六九等,我早已給予了那些流民小孩父母錢財,讓那些流民小孩得到了解脫,我有什么不對?”
“反正他們活著依舊是流民,改變不了自己流民的命運(yùn)。”
席淮有些憤怒,上前拽住知府的衣領(lǐng),“怎么改變不了?!”
知府嘲諷笑了,“難道陛下覺得,大慶所有人都像我一樣,能夠考取功名,功成名就嗎?且不說流民無法考取科舉?!?/p>
他看著面前的小皇帝,猶如看待稚嫩的孩童,“即使考取功名,你覺得他們不會卷入官場爾虞我詐,依舊保持本心?”
席淮手指停滯了一瞬,竟無法反駁。
知府好似故意一樣,看中這點(diǎn),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來的刀,刺向席淮。
席淮下意識用上金鐘罩,爾后感到xiong口一涼,身體本能往后倒了下去。
耳側(cè)傳來幾人驚呼聲。
“陛下!”
“阿淮!”
“護(hù)駕,護(hù)駕!”
從門外涌來了士兵將知府擒住,席淮沒有什么大礙,他只是后知后覺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,有些驚訝。
半晌,他才回過神來,眼看著薛放拔出了劍刃,放置在了知府的脖頸上,面色鐵青道:“你該死!”
然而知府絲毫沒有畏懼,而是瘋狂大笑了起來,“哈,哈哈哈哈哈,我該死,明明該死的是你們?!?/p>
他瘋了。
席淮說不上來什么心情,他心中酸澀,頭暈?zāi)垦?,意識模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