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明月怔了怔,清俊的面容上露出苦惱的表情,“陛下,你知道世人怎么說臣的嗎?”
席淮:“?”
“他們說臣是清流之士,必以正直自許,以廉潔自期?!?/p>
“嗯……”席淮一時(shí)沒有明白他意思,“你的意思是?”
盛明月嘆了口氣,似在惋惜,只是那張臉過于好看,連嘆氣時(shí),都顯君子如蘭。
“臣沒有別的意思,臣的意思是,臣很清貧,領(lǐng)的俸祿都去布施,積德行善了?!?/p>
席淮沉默了,俸祿少和出門不帶銀子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嗎?
他的錢袋子,大抵是被剛才那名流民男孩順走的吧。
他們雖沒有帶隨從,可穿著非富即貴,一看很富有。
他們大搖大擺走在城外之時(shí),恐怕早已被他盯上了。
他并不責(zé)怪那名男孩,只希望銀子能夠改善他生活。
盛明月:“是流民吧。”
真敏銳,不愧是首輔。
席淮沒有否認(rèn),而是抿了口熱茶,遮掩住自己的情緒。
盛明月卻從他細(xì)微的表情里,捕捉到了一絲蛛絲馬跡。
“看來陛下的荷包,果真是被剛才的流民男孩偷走的。”
席淮驚恐萬分,恐怖如斯,這家伙到底怎么看出來的。
“陛下不想拿回自己的荷包?”
“不用了吧,現(xiàn)在更重要的,難道不是我們沒有銀子結(jié)賬嗎?”席淮鎮(zhèn)定自若吐槽了句。
“陛下真是個(gè)笨蛋呢。”盛明月?lián)u了搖首,席淮詭異得在他眼的中,看出了寵溺的情緒。
……見鬼了。
一定是他看錯(cuò)了。
可不得不說,他總算在盛明月身上看到了絲人樣了。
曾經(jīng)的盛明月,相比正常人,更像是在模仿正常人。
現(xiàn)在的盛明月,比當(dāng)初的他,明顯已經(jīng)具備了感情。
“老師愈發(fā)愈大膽了?!毕慈滩蛔⊥虏鄣溃]有生氣,可他必須告訴盛明月自己是皇帝,不要不將皇帝放在眼里。
他是要面子的,他得擺擺官威,便清了清嗓子,怒視著盛明月道:“你雖是帝師,可朕畢竟是大慶天子,由不得你放肆?!?/p>
盛明月勾唇笑道:“臣自然沒忘,只是看見陛下,臣的心會(huì)不由自主變得柔軟。”
“臣從未體會(huì)過這樣奇妙的感情,臣的父母更是不曾教臣,這難道是師生情嗎?”
他語氣真摯,看著自己眼神,不像溫玉林與蕭沅那樣粘膩,反而純粹得如白紙。
席淮無語凝噎,你這家伙,不要說奇怪的話,你們男同說話都是這樣直白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