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果身后的人身體一僵,他好像情緒不佳,但很快恢復(fù)原狀。
他沒有回答,而是傳來了聲輕笑,“陛下是怎么認(rèn)出來臣的?”
席淮嗓子發(fā)干,想要回頭,但背后體溫炙熱,令他渾身僵硬。
他被這樣夾在馬背上,被背后的人環(huán)在懷中,身體無法動彈。
即使如此,他還是掩住心思,笑了笑,“因為您身上的墨香?!?/p>
盛明月:“……”
盛明月好似沒有想過他的回答,一時有些失措,怔在了馬背上。
明明看不見盛明月的表情,席淮卻還是感覺到他身體震顫了下。
“陛下真是……”身后響起自語的嘆息聲,話到中途戛然而止。
席淮無語凝噎,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想說什么,這都已經(jīng)不是權(quán)謀文了,他能不能直話直說。
他在心里腹誹不已,卻絲毫不知道,盛明月的目光如炬,眼中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好奇。
盛明月看著身前的少年帝王,便如同看著什么奇珍異寶,原本平展的唇角都不動聲色上揚。
“陛下可真是聰慧過人?!闭f著,盛明月才補充道:“臣與秦將軍,早在幾日前已經(jīng)回京?!?/p>
少年一怔,聲音委屈,“老師回來為何不告訴朕。”
盛明月挑了挑眉,只覺得懷中的少年像是在撒嬌。
他輕笑了聲,企圖轉(zhuǎn)移話題,聲音溫柔不可思議。
“那陛下能不能告訴臣,究竟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是臣的?”
少年聞言,囂張?zhí)袅颂裘迹半蕹死蠋熗?,身邊都是武官,老師焚香寫信,身上難免會沾染上墨香,老師該不會都不知道吧。”
少年的聲音有些得意洋洋,他抬高下巴,像是只高傲的天鵝,露出了半截細(xì)弱的頸項,“正因如此,朕才會篤定你一定是老師。”
“因為朕曾經(jīng)在老師身上嗅到過。”少年回眸,朝著他勾起笑容,皎如日星,曄兮如華,“故而老師一靠近,朕便認(rèn)出了老師?!?/p>
那一刻,盛明月心跳有些加速,他久違對面前的少年生出了好奇。
明明不久前還是昏君,可在一夕之間仿佛變了個人,擾亂他內(nèi)心。
他本該厭惡他隨心所欲,可他沒有,反而多了分坐觀其變的心思。
盛明月從未有過多余的情緒,他的感情天生淡漠,與尋常人不同。
即便是待在席淮身邊,他都知道自己只是在模仿復(fù)仇而與虎謀皮。
直到來到北域,他的腦子被席淮占滿了,他開始猜測席淮的意圖。
席淮為什么將他調(diào)離京城,甚至不惜賠上了秦明鏡。
盛明月自幼對于新鮮事物很感興趣,他探索欲旺盛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