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意識到了自己撞到了不該沖撞的人,
瑟瑟發(fā)抖跪下。
他雙手合十,
不斷磕頭,
“對不起!求你饒恕我吧大人!”
席淮慌了慌,
立即彎腰,
攙扶起了男孩,“你在干什么?!”
但男孩仍是渾身顫抖,
他面色慘白,
眼中恐懼如實傾瀉。
那是實質(zhì)性的害怕,
來自于他們生而身處于不同的階級。
無論他想要干什么,
男孩都會畏懼著他天生擁有的強權。
席淮生活在和平的年代里,
早已習慣了人人平等的概念。
但這里并不是,
男孩這樣惶恐的行為,令他心里堵得慌。
他只能故作嫌惡朝著男孩擺了擺手,
“滾,看著真惡心?!?/p>
男孩才終于如蒙大赦,顫巍巍起身,從他身側(cè)擦肩而過。
“陛下不必介懷,
他們早已習慣了被當作牲畜一樣對待。”
盛明月聲音輕柔勸慰了句,但他絲毫沒有感到任何安慰。
他是故意的,
他是故意帶他來這里,讓他看到這些畫面。
席淮斂下長睫,干澀說了句,
“行了,帶朕去流民營吧?!?/p>
盛明月張了張唇,只是當看見他表情時,又闔上了雙唇。
他背過身體,一言不發(fā)走在他的前面,將他帶到流民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