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歡思忖片刻。
“……你怎么敢的?”從御書房中走出的林欺霜埋怨他,“還好陛下并未動怒,甚至說要好好考慮,但你求什么不好,要說這種出格的話?!?/p>
何歡笑:“只是官辦女學,便算出格了么?你既然想辦女學,現(xiàn)在又已經(jīng)打算定居京城,為何不可直接辦個大的?”
“……你不懂?!绷制鬯难凵窈苁菑?fù)雜,“這并不是可以一日而就的事情?!?/p>
“那就多試幾日,只要努力,總會成功的。總是顧慮這顧慮那,才會覺得什么都難于上青天?!?/p>
林欺霜被他說的有些心動,又覺得有哪里不對,她搖搖頭,“那這也是我該做的事情,你救了陛下一命,求些別的不好么?”
“我并不是單純?yōu)槟闱蟮?,”何歡神情自然,“我還是為了我的母親、我的妹妹、我的朋友求的。這話你可以說得,我就說不得么?沒有這樣的道理?!?/p>
“好,我說不過你……你想要進來皇宮一定很辛苦吧,對不起,拂了你的好意,還要你千方百計來找我?!?/p>
何歡定定望著她:“你為了自己的未來一搏,這是好事,不要同我說抱歉。正相反,我看見你堅定不移、慢慢接近自己所愿,只會替你高興。倘若有人因為你沒有走他安排的路,反而斥責你,那他才是有問題?!?/p>
林欺霜笑:“好,我知道了,不過……還是要謝謝你,這句謝謝你總說得吧?”
“那是自然,我擔得起。”何歡理所當然。
“你看起來,比之前在保定高興許多,是有什么好事么?”
“嗯,我遇見……很不錯的人,等你出宮當了女先生,就帶給你瞧瞧?!?/p>
她們聊了約有一炷香時間,何歡看一眼月亮,道:“時候不早了,你今天還當值么?我送你回去歇息?”
將人送回去,回首正好瞧見陸小鳳、西門吹雪一行人。
“比試完了?”何歡問。
“還未,他的心仍不靜。”西門吹雪道。
他看起來,與往日也不相同。
“如今他一個人待著無法使自己的內(nèi)心平靜,那么,有人去和他說說話,反而可能好一些?!?/p>
西門吹雪與陸小鳳對視一眼,向那邊走去。
何歡隨口問陸小鳳,究竟發(fā)生過什么。他們兩人在這夜風之中,相互闡明不同視角下的疑點,何歡在陸小鳳的訴說之中,隱約感覺到不對。
在西門吹雪回來對陸小鳳說:“他想和你說說話”時,何歡卻忽然按住陸小鳳的肩膀,“先等我一下。”
何歡走向葉孤城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