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沒有細說,白愁飛也不再多問。除了丟臉,王小石的神情明顯還有別的什么在。不過那種恍惚,和這藏不住的少俠第一次見到溫柔時也沒有什么不同。白愁飛自覺不必多問。
正想到溫柔,她便推門進來了,大大咧咧的樣子好像在深夜里推兩個男性的門根本沒什么危險——溫女俠一如既往,大膽到了讓尋常人驚異的地步?!叭ゾ┏且咭欢嗡罚魈炷銈冋l去租船?”
“……”王小石還沒從看鳥直接追到人家房間外還被發(fā)現(xiàn)的糗狀中回過神來。
“我沒錢。”白愁飛抱xiong冷漠道。
“你怎么可能沒錢?”溫柔不相信,“昨天趙管事不是剛剛給你結(jié)了四百兩銀子?”
“花出去了?!彼犞劬φf瞎話。
“花哪去了?”溫柔狐疑。
“歌樓酒樓、賭場、武器保養(yǎng)。”
“……”那雙明亮眼睛中流淌的全是不相信。
“隨你信不信,反正是沒錢?!?/p>
“這是二十兩銀子,你拿去。記得,要租好些的大船。”
白愁飛伸手接下她拋來的二十兩銀子,放在懷里,“好,我明天去租船。你還有事沒有?”
“沒了,怎么?”溫柔不解,“這么說,難道你有什么急事嗎?”
“沒了就快點回去,不要耽誤我和小石睡覺?!?/p>
溫柔白了他一眼,大聲問,“王小石,你要睡覺了嗎?”
“?。课摇宜恢蓖跣∈?,“已經(jīng)很晚了嗎?”
“……”白愁飛無語的望著他。
溫柔這時候也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不對,“他這是怎么了?”
“約摸是被剛遇見的什么妖鬼勾了魂去了?!?/p>
“不要打趣我了!”王小石告饒。
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。丟臉的事情多了,可這件總讓他記在心里。是因為什么?卻說不出哪怕一二。
窗棱里的人穿著輕紗廣袖的衣袍,伸手時雪白的大鳥停在他指上,收回手露出半遮面容,風姿堪可入畫,連束起的發(fā)絲也在夜風里輕撫俊朗的眉眼。夜色里,恍惚間王小石聞到一陣清香,看到他背后的紛飛落花,再定睛一看,卻什么都沒有,昨日開始便一直縈繞在鼻尖的血腥氣,也隨落花般的錯覺消失不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