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歡轉頭望去,見到她神色緩和,明顯也是回憶起了往昔,“自你走后,我偶爾會自問,倘若是他,他會怎么做?!?/p>
“陰姨……”何歡不禁開口。
“倘若是他,也不會比我做得更好。定會殺上門去,將那人家里攪個天翻地覆,再留下什么做舊了的一分五片‘藏寶圖’,說寶藏就藏于他們家中,是也不是?”
何歡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,隨后默默點頭,“您真是了解他。”
水母陰姬冷哼一聲,“我倒情愿不了解他……”她像是想到什么,沖著何歡挑眉,“你最近有跟他聯系嗎?”
“他身居海島,行跡不定,即便是鳥獸也無法傳訊,我已很久未聽聞他的消息?!?/p>
水母陰姬聞言,竟露出滿意神色——倘若是不熟悉她的人,應該也看不出這細小的變化,然而何歡盡收眼底,眼中全是笑意。隨即她也意識到了這點,不自在輕咳一聲,轉移話題道,“好在走前已將全身本領盡數交給你,不然他這長輩當的也太輕易?!?/p>
說著說著,又哼了一聲,開始教育何歡,“萬般皆通,卻無一到達極致,無怪乎最后被逮到海島去。這點你不該學他。”
“是,小子知道?!焙螝g這時候自然不會再反駁她。
“我聽說,你在外面招惹了紅鞋子的人?!?/p>
何歡苦笑,“我與那位姑娘相識時,并不知道她是紅鞋子的人。”
“招惹就招惹了,她們行事不端,恐成惡患,提前處理了也好。你與他們比試了幾招?”
“這……”
水母陰姬狐疑的目光看了過來。
“我……不愿招惹事端,便避開了?!?/p>
水母陰姬“嗯?”了一聲,見何歡再無其他話要說,神色嚴厲,“饒是你自神水宮出去,說什么要做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,難道就能與神水宮全然割席、將宮規(guī)視若無物?就要畏戰(zhàn)怯戰(zhàn)、藏頭露尾了嗎?”
“我并無此意?!焙螝g搖頭。
“拔你的劍出來?!?/p>
“我此次前來拜見宮主,并未佩劍?!边@話一出,何歡就暗道一聲不妙,心下后悔自己脫口而出這話,必要讓陰姨更加生氣。
果不其然,她怒極反笑,“宮內從未有解劍要求,連剛入門的弟子都知道,劍不離身方能自保,你出門三年,當真就忘干凈了?!?/p>
“我怎敢忘!”何歡連忙澄清,話音未落,水母陰姬大袖一揮,一道勁風加雜陰冷水汽襲至面中。她足尖在地面一點,人已在半空,轉身向后厲聲道:“好,若讓我相信你,便是你的武功已臻化境,劍氣如風,非但不能落敗與我,還該勝我兩招,與我且來且戰(zhàn)?!?/p>
何歡仰身躲過第一擊,已知這場教訓是不得不吃,他自地面前進騰挪,躲避水母陰姬自空中的襲擊,身形已飄搖趕上。水母陰姬眼中贊賞一閃而過,繼而出招,絲毫沒有留情。
何歡一一破招,少頃兩人已戰(zhàn)至神水宮地下噴泉處。此處還有躲懶的弟子,看到他們戰(zhàn)至此刻,驚呼出聲,話音未落已被一股柔和內勁送出戰(zhàn)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