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歡又轉(zhuǎn)回身來,有些不解:“斗篷紋樣,還有不同么?”
“有啊,我和詩音愛用云紋的,你和大哥的斗篷用的都是飛禽紋,應當是他給你選的吧?!?/p>
何歡看了看身上的料子,露出笑來:“我也很喜歡鳥?!?/p>
他去找李斯影,正巧李斯影在書房里發(fā)呆,沒有在做事。
他從支棱著的窗戶里探進半個頭,道:“大哥?!?/p>
李斯影被他嚇得一個激靈,猛地站起身來,膝蓋磕在桌角上,痛得他輕呼一聲。
何歡見狀,單手撐著窗棱一下翻進來,扶住踉蹌的李斯影。
“對不起,大哥,嚇到你了?!彼狼?。
“沒有,是我在想事情太出神了,不怪你?!崩钏褂氨凰鲋?,有些僵硬地坐回椅子上。
“你磕的厲害嗎,要不要冰敷一下?”何歡問。
“不必了,并無大礙。”
“那就是有小礙吧,不要諱疾忌醫(yī)啊?!焙螝g道。
饒是李斯影心頭裝著事,也不免被他逗笑,“怎么就到諱疾忌醫(yī)的地步了?好好好,我現(xiàn)在就回去處理?!?/p>
隨后,他又問:“所以,小歡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?”
何歡眨眨眼睛,抬頭看他,露出高興地笑容:“哦,我想謝謝大哥給我做的斗篷,我很喜歡?!?/p>
“我喜歡飛鳥?!?/p>
在天際自由盤旋的白鳥,落下一片潔白的羽毛,輕輕撓了撓俗世凡人的心房。
李斯影終于沒忍住,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,道:“那就好。我也很喜歡……飛鳥?!?/p>
人真的有魂靈嗎?
何歡不免想起水母陰姬問他的話。
倘若真存在,為什么他從未見過?是因為來的太遲,等他到時魂魄已經(jīng)被引渡黃泉?又或者,活著的時候無論誰都看不見這些。畢竟,他也不是木邊見鬼的“槐”。
那么,燒去的信是化作灰燼,還是被人接收到了呢?
熏過香的紙張燒起來也不過是一縷青煙,味道與尋常紙張無異。香爐中香在燃燒,香灰落下,沒什么異樣。
林詩音說她不能來這里,李尋歡也不在,還是老管家牽了馬車安排的行程。如今有旁人在場,好像在警醒他三緘其口。
好在,一切想說的話都在信紙上,他只站在那人墳前,緘口不言。
時候差不多了,他抬頭看天,依舊晴朗,有鳥雀掠過天際,寒風吹拂,一片枯黃樹葉恰巧跌在何歡掌心,葉脈清晰得像支離病骨。他垂眸看了稍息,將樹葉放在那人墳前。
“走吧?!彼麑︸R車的方向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