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今還能變成人么?”水母陰姬坐在石碑旁邊陪他。
“暫時不能?!焙螝g老實道。
“那也不錯,你總愛待在外面,如今可以留在家里陪陪我?!?/p>
“唔……”何歡答應(yīng)著,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蜷縮著,有些困頓。
他雖輕描淡寫,可水母陰姬也知道,此仗艱辛,怕是硬生生磨掉他半條命,“歇著吧,反正無論什么,都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……
“你要借何纓的身份干什么?”
“唔,此次出行,有許多朋友相助,我需得同他們報個平安,一一道謝啊?!?/p>
“寫信。如今你本體只剩一個根,倘若出門一趟何纓又遇上什么仇家,你讓我從哪里再找一個少宮主出來?!?/p>
“我……”
“沒得商量,南燕來了,噤聲,別嚇到她?!?/p>
何歡:“……”
雪白的鸮鳥在天空中翱翔。
在大海上躺著曬太陽的男人,又一次被鳥爪撓亂了頭發(fā),無奈的睜開眼,自鳥兒身上接過書信。他掛著懶洋洋的笑容,看完整段信后,將信紙改在臉上,半晌,哈了一聲。
“謝謝你的信,送你一個小吊墜吧,紅珊瑚做的,與你的信桶還挺適配。”
金風(fēng)細雨樓中,對坐飲酒的三人突然被一只雪白的鳥兒吸引注意力。
坐在窗戶正對面的王小石大喊“這鳥,這鳥我見過的!”他伸出手試圖讓鳥兒停留在他手指上,卻沒想到這鳥非常人性化的將頭扭到一邊,在空中盤桓一圈后,溫順的停在蘇夢枕的酒杯旁,咕咕兩聲。
“嗯?”蘇夢枕疑惑地看向這鳥。
“他腳上系著信呢?!蓖跣∈奂?,“大哥二哥,你們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提過的那位白衣公子……”
蘇夢枕在他說話時已經(jīng)意識到這封信的主人,將信解下,隨后看著信紙久久不語,最后,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。
“信上說了什么,讓大哥如此高興?”
蘇夢枕隱下與何歡的秘密,只道?!拔羧?,名震江湖的小李探花,如今正駐北疆。”
“莫非是小李飛刀的那個小李探花,李尋歡?”
“正是?!?/p>
“他在北疆,也就是說……大哥的夙愿或可得以實現(xiàn)了嗎!”
“正是,國家興亡之事,匹夫有責(zé),如今開封一番太平,二弟三弟,可愿與我同奔赴北疆?”
“我愿意!”王小石第一個開口。
“我就不了,”白愁飛笑,“我留下,替大哥看著金風(fēng)細雨樓?!?/p>
“也好,”蘇夢枕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信得過你。”
江南,享受過一連串“小姑奶奶”的待遇,小雪精神抖擻的繼續(xù)踏上送信的征程。
“你不會想要去……神水宮吧?”陸小鳳看向花滿樓,試探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