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（第3頁）

從繩索變成了天蠶絲，就好像在告訴上官飛燕：她看似自由了，其實被更加牢固的掌握在了手中。

上官飛燕想起溫柔還說何歡這么做太過善良，還想教他更加心狠手辣一點，就來氣。

而且，一想到如今這女人做什么都不避諱著她，她就能想到自己必死的結(jié)局。

“你有話想說？”何歡問。

上官飛燕屈辱的望著他，最終點了點頭。

“我解開你的啞穴，但如果你只想開口說些廢話，這嗓子就再別想要了，知道嗎？”

終于，被解開了啞穴，上官飛燕低低咳了兩聲：“你究竟……想做什么……要殺要剮，痛快一些?！?/p>

何歡有些驚訝：“你怎么會這么想？我只是怕你巧言令色，指鹿為馬。出于無奈才帶你上路，不讓你禍害他人。倘若你能改邪歸正，我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?！?/p>

上官飛燕冷笑：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？”

她壓低了聲音，“我一路看著你，你在花滿樓他們面前是一個樣子，在這個溫柔面前又是一個樣子。可實際上呢？你誰也沒放在心里。你說我巧言令色，自己難道不是嘴里也沒有一句真話？我跟在你身邊，看著你惺惺作態(tài)，真讓人作嘔。跟在你身邊，怎么可能改邪歸正？只和你同行了幾天我就恨不得去死。難道你不知道，你真的很討人厭嗎？”

……

伴隨著上官飛燕的句句指摘，何歡臉上溫和的神情已然消失不見。

那張臉沒有情緒波動時，更像一張?zhí)摷俚拿婢?，與人相似、又有種說不出的不同，盯得久了就會生出一股由內(nèi)而外的膽寒之意。他轉(zhuǎn)過臉來，認真的注視著上官飛燕。

上官飛燕本來只是想惹怒他，想要套出他今后對自己的安排。如今真的看他完全換了一副面容，又開始害怕。

上官飛燕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：“有這么明顯嗎？”

……

何歡摸著自己的臉，很是發(fā)愁。

樹木本身就不擅變動，易容好學，塑造出另一個“人”卻不容易。王憐花教導他，最多也只能讓他在易容上沒有破綻，可在面對不同人時究竟該用怎樣的態(tài)度才能讓“何纓”既不露餡、又不受他人欺負……這對于何歡來講還是太難了。

他對于易容人物性格的塑造這門功夫上的鉆研，還要追溯到在王憐花和沈浪等人身邊的那幾年。那時聊起來的實際上也并非易容，而是：何歡初出江湖，應該打出個什么樣的招牌和性格。

王憐花主張行走江湖時“寧肯我負天下人，不叫天下人負我”。只要在別人背叛我之前先背叛別人，就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我。

沈浪聽王憐花教孩子教了兩天，忍不住出手將他說什么就信什么的何歡拉至身后，開始和王憐花“辯經(jīng)”。

“你都在教他些什么，好好的孩子讓你養(yǎng)歪了。”

“怎么，我說的不對嗎？你這樣聰明絕頂?shù)拇髠b，也會被那些汲汲營營的武林中人算計，小笨蛋本來就沒腦子，要是再養(yǎng)的純良，怕不是丟到江湖上就被狼吃了！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