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府的正門用料為上等紅木,色澤深沉溫潤。門楣之上牌匾字體端正舒展,正是中庸內(nèi)秀之風(fēng)。以混雜金粉的油墨漆之,何歡欣賞片刻,與陸小鳳一同踏入園中。
先是眾人間寒暄幾句,何歡送上精心準備的蘭花,便同陸小鳳一起去找花滿樓。
花滿樓在家中穿著更貴氣些,何歡有一瞬怔忪,被陸小鳳捅捅胳膊,“怎么,七童變身年童不認識了?”
何歡向花滿樓解釋,“往日不見你用紅色料子,不過很襯氣色,更有大家風(fēng)范?!彪S即,他有些遲疑的問陸小鳳,“年童又是個什么稱呼?”
“年畫娃娃和花七童的簡稱唄,不覺得挺貼切嗎?”
何歡抿著嘴笑,聽力良好的花滿樓對自己這個總有些奇怪想法、搞出古怪稱呼的朋友也已習(xí)慣,調(diào)侃回去,“平日少有人像你一樣穿的紅紅火火,若哪天你從紅披風(fēng)換成其他顏色的披風(fēng),也是令人側(cè)目的。”
“哦?這又作何解?”
何歡假作恍然語氣,“莫不是你穿紅披風(fēng)的時候叫陸小鳳,穿黃披風(fēng)就會變成陸小雞?”
“我穿綠披風(fēng)是不是還能變成陸小草啊?”
三人笑開。
既是正月,屠蘇酒是少不了的。早在年前,何歡就備好了藥包,在里面放了某味俗世罕見的藥物,一并泡在酒中,‘隨身’攜帶著,打算送給朋友。
實際上,昨天陸小鳳化身淤泥怪使得他訝異之時,他飲的便是這種酒,想著試試味道,若有不對還能再調(diào)整一番。好在十分合意。
今日三人齊聚,他將酒拿出來笑道,“我從前聽聞人人家中都會自釀屠蘇酒,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習(xí)俗。姑且?guī)Я藥灼壳皝恚蠹乙煌嬘?,新的一年求個遠離疫病災(zāi)殃的好兆頭。一瓶我們自啟飲先,其余這些是給七哥的年禮。”
陸小鳳撫掌,“昨日就聽你說了,只是沒有喝到,今天可要好好品味一番?!?/p>
花滿樓道,“家中年年也要釀制,今早已經(jīng)飲過一杯。本該嘗一嘗阿歡釀制的可有不同,只是擔(dān)心藥性沖突?!?/p>
此刻已有下人識時務(wù)的將酒呈過來,正要去叫府上大夫,何歡開口,“我略通醫(yī)術(shù),將酒交給我試一下便知?!?/p>
下人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聽他的,陸小鳳先笑道,“那我肯定相信你?!?/p>
花滿樓笑著點頭,“不錯,相識許久,我已知但凡你說了略通、略懂,這件事便可信手拈來了?!?/p>
何歡抿了一小口,便知道不妨事,他說,“不妨事,一并飲用罷,你前幾日是感冒了么?家中酒里添了些驅(qū)寒的藥物,正好可以激發(fā)一些藥力?!?/p>
花滿樓神情有些不自然:“前幾日貪涼,的確偶感風(fēng)寒。”
何歡小小囑咐一番:“還是得注意身體,饒是習(xí)武之人,也不能小瞧天氣變化。疾病入體,怎樣都會虧損精氣的?!?/p>
花滿樓笑:“小歡教訓(xùn)的是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