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秀在心中,默默祈禱著他的平安。
……
自海上回來,好巧不巧,正好撞見有人來傳信,叫吳秀去宮九房間。
何歡抬頭看一眼天色,心想:不過才寅時,這人的興致還真是高。
他先是改變嗓音,聲音低柔回一聲:“知道了?!?/p>
隨后用上非常人的手段改頭換面,拿著鞭子向外走去。他回憶起適才吳秀說過的話——“你只管狠狠打他的身體,不管怎樣都不要露出驚異的神色就好。他從不將我們放在眼里,這幾日我下手時輕時重,他從不說什么。只要小心,上島之后他可能會突然動手sharen,不留給你任何反應的時間?!?/p>
何歡問:“沒有露出驚異神色,也會sharen嗎?”
“誰知道呢,”吳秀冷哼一聲,“或許他覺得,雖然我們表面上沒有在笑他,其實心里也在笑他吧。他們這些人要sharen,還需要什么理由。”
何歡看向自己握住鞭子的手,思忖片刻:只希望他的意志不算強大,幻術還能對他起些作用吧。雖然何歡對這種事并無排斥,但對著素未謀面的人揮鞭,看對方耽于情欲的模樣,多少有些奇怪。
好消息,雖然宮九的意志力很強,但在這種事上并沒有太多防備與抵抗,不如說……他是真正全心全意投入到這種感受之中的。
壞消息,因為過于投入,所以幻象之中的事情好像太過符合他的心意,以至于此人越發(fā)沉迷于此道。
何歡:……
好在這個人在房間內(nèi)外,是涇渭分明的兩種人。在房間中會流露出不加掩飾狂熱而癡迷的神態(tài),不惜下跪蹭著旁人的衣擺也要索求快感;在房間之外,卻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,一張雪白面容上半分情緒也無,叫人無從猜測他的心思。使得何歡不必在旁人面前偽裝,只要低眉順眼的沉默就好。
又過幾日,便見一座金沙島嶼映入眼簾,眾人歡呼——即使是慣在船上漂泊的水手,看見岸后也會歡呼。船只緩緩入港。港口旁站著一位嬌俏可人的少女,見到宮九時興奮地揮手喊著:“九哥!”
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‘宮主’,牛肉湯了。
何歡按照吳秀叮囑,下船后便到牛肉湯身邊,喊她“小姐?!?/p>
“呀,秀秀回來了。”牛肉湯笑,“我聽九哥的意思,還以為你折在神水宮了?!?/p>
她的笑容嬌美,卻透露出一股不諳世事的殘酷,哪怕是與她一同長大的侍女的性命,也視如草芥一般。
“奴婢遭神水宮折辱,心中卻仍記掛著小姐和九公子,托您二位的福,才有力氣逃出生天。時至今日,奴婢武功盡失,只想厚顏祈求,仍能陪伴小姐左右。”
何歡說話時仍舊低著頭,旁人看不見的臉上表情一片空白,大腦也幾乎放空。
牛肉湯卻很受用,她嬌笑兩聲,問宮九:“九哥,外面還用得到秀秀嗎?要是用不著,就把她還給我吧?!?/p>
宮九的眼神自何歡身上掃過,突然走近他身邊,抬手挑起他的下巴。他淡茶色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,冰冷的折射著海島上刺眼的光線,像是要把人里里外外看透,而大拇指在臉頰與下顎處摩挲。
他……在看‘吳秀’是否有易容?但,為什么?是什么讓他起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