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沙漠中的毒蜥、空中的獵鷹、所經過的每一片綠洲、每一個水源。每一個大漠的夜晚,你們都該小心?!?/p>
言畢,這人自知手段用盡,用力咬破藏在后槽牙的毒藥,服毒自盡。
“你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們藏著的毒囊么?”早已卸掉對方下巴的姬冰雁皺眉。
“我不想殺他,卻也不希望他活著做惡人走狗去殘害下一個人?!焙螝g道。
“你已經知道這樣做的人是誰了?”姬冰雁篤定。
“我本就是要來和她做對的,又怎會不清楚?!焙螝g微微一笑,“只是,她實在太著急了些?!?/p>
既然如此,這人性命也不必留,姬冰雁面無表情的送人歸西,轉頭又看向何歡,以眼神詢問。
“姬兄——”
姬冰雁打斷他,“叫我姬冰雁就可以。”
他好像已經因為那個稱呼不適許久,如今才說出來。
何歡將手抵在唇邊掩飾笑意,點點頭道:“好,姬冰雁。你進入沙漠之前,就已經知道將要面對的人——那位石觀音,并非是無名小卒,你對她的了解,甚至在我與熊貓兒之上,是也不是?”
姬冰雁輕微揚眉,稍顯驚訝:“我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?!?/p>
何歡道:“我以為,我的觀察力也不算差?!?/p>
姬冰雁的眼中透出清淺笑意,只一瞬,又迅速地沉寂下去,再度浮現(xiàn)起往日的凝重,甚至更勝一籌:“你真的知道,自己即將要面對的那個女人,究竟是何等的可怕嗎?”
何歡輕聲問:“倘若她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可怖,怎會在中原難聞名聲?沙漠勢力四分五裂,我曾聽聞札木合遠赫聲名,叔叔卻說,真正見到,也不過爾爾。唯一值得一提的,或許是玉羅剎。”
姬冰雁冷笑:“這正是她比其他沙漠勢力更恐怖的地方。憑她的美貌、武力與她所擁有的人脈,本可以在江湖上享有赫赫威名,但她沒有?!?/p>
何歡皺眉:“你的意思,她所圖更甚,因而愿在此之前不露聲色?”
聞言,姬冰雁臉上顯露出糾結之色:“倘若說她心智過人,潛心在沙漠之中養(yǎng)精蓄銳,卻也并不完全。她曾經做過極惡之事,只從中挑一件事說出來,就足夠讓人對其心生戒備?!?/p>
何歡低聲:“這件事,與石駝所受之苦有關,是嗎?”
姬冰雁默認。
何歡問:“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?”
姬冰雁緩緩道:“你所能想象到最惡毒的行為,于她而言也不過是信手拈來。若你讓我描述她,即使我窮盡畢生所學的詞匯,也無法形容她究竟是多么的惡毒?;蛟S只能用商朝的妲己比喻,才能讓你理解到她的手段之毒辣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