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鐵花以為,他這謹慎作風是無用功,姬冰雁根本不可能不與他們一起。而何歡只道:“多一分準備也是好的。再說,也不能來一趟沙漠,全憑香帥的朋友資助,至少于這些事上,讓我略盡綿薄之力?!?/p>
好嘛,這樣一來,胡鐵花再不好說什么。
“我跟這些講話文縐縐的人真是合不來,看見就害怕?!焙F花嘟嘟囔囔往他所知的姬冰雁府宅方向走去。
楚留香在后面慢悠悠道:“好金貴的毛病,是從什么時候染上的?被高亞男嚇跑之后嗎?”
胡鐵花奇怪的看他一眼:“還說君子之交,老臭蟲,你怎么連八字還沒一撇的大舅子都護上了?”
楚留香搖搖頭,“我只是看不慣你,既要強求不喜歡你的人,又要躲著喜歡你的人。人家真喜歡上你,你還避之不及。”
胡鐵花不由自主提高聲線:“難道我是
就在何歡勸熊貓兒以大局為重,不要想著拋下手頭這些好不容易從他手底下維持下來的產(chǎn)業(yè),腦筋一熱直接跟著何歡一起進沙漠時,另一邊的局勢卻有些凝重。
胡鐵花慘淡著臉從姬冰雁的府宅中走出,“我怎樣也沒想到,他看起來富甲一方,生意做的這般好,竟早早在沙漠中遭罪,失去了一雙腿?!?/p>
楚留香沉默不語。
“不過,他竟說讓我們留意那位何歡公子,又是為何……喂,老臭蟲,關(guān)于那個人,你究竟知道多少?”
楚留香緩緩開口:“我認為,讓遠在蘭州的姬冰雁都需要留心的,應(yīng)當不是我知道的那些信息?!?/p>
“也就是說,你真的知道,還不能告訴我?怎么,他的身份很神秘嗎?”
“倒也不是,不過,我答應(yīng)過何纓姑娘,將此事保密?!背粝悴蛔栽诘拿嗣亲樱澳闳粽娴暮闷?,等再見到何歡,直接問他就是。如果能說,他自然不會隱瞞?!?/p>
正巧,兩人出來姬冰雁的宅子不久,就看見何歡一行人的身影。他似乎在與人發(fā)生爭端,胡鐵花正要上去幫忙,卻被楚留香拉住,且示意他去看這行人的構(gòu)成。胡鐵花雖有不解,卻還是照做。
隊伍為首是一匹在烈日下閃閃發(fā)光的大宛馬。其皮毛呈淺金色,在烈日下映照出金子般的光輝??罩须S風揚起一截潔白而泛著柔光的月影紗,此紗薄若蟬翼,觸手生涼,再熾熱的風刮過之后也會升起如月光一般的溫潤涼意,在中原便千金難求,更何況是在邊關(guān)地區(qū),如今卻宛如咸菜一般半吊在馬身側(cè)。
再向后望,是占據(jù)了大半空地的高大駱駝,駝峰飽滿皮毛整潔,每一匹駱駝身上都帶著行囊,由本地穿著的蒙面隨侍一一牽引韁繩。這些人或是太陽穴凸起的內(nèi)功高手、或手掌寬厚而粗糲練得好一身硬功,內(nèi)外功夫兼修者亦有之,如今卻全成了牽駱駝的隨侍。
何歡也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裝扮,正與另一人在低聲推辭什么。那人背對著楚留香二人,看不起面容,只能看出身形高大,體格威武,一雙大掌牢牢摁在何歡肩上。何歡臉上露出無奈神情,搖搖頭之后,那人就生氣般的錘了一下何歡的肩膀。
隨即,他們徑直望過來。
知道自己的存在暴露以后,楚留香才與胡鐵花自陰影處現(xiàn)身。
……
何歡正在拒絕熊貓兒強硬塞來的五十精英護衛(wèi)隊,拒絕無果,就聽見熊貓兒嚴肅的聲音:“有人埋伏在東邊墻角。”
他話音落下,就欲將那偷聽之人就地抓捕過來,被何歡制止,“等下,或許是熟人?!?/p>
“熟人直接出來見面就好,做什么跟賊似的偷聽墻角?”
何歡剛想辯駁這兩人是如今江湖有名的大俠,卻因為想起楚留香的“盜帥”身份,不由一哏。
然而,他們怎么也算何歡請來的朋友,也不能還沒出行,就先讓自己人打一通,因而口快道:“我聽聞貓叔曾經(jīng),也蹲過七七姐的墻角,卻也不耽誤你現(xiàn)在是響當當?shù)拇笕宋锇 !?/p>
熊貓兒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,最后咬牙道:“孩子三天不打,就要上房揭瓦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