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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小鳳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花公子,桃花朵朵開啊?!?/p>
花滿樓微一卸力,從他手下脫開,“我與何姑娘,并非你們想的那樣。”
“我們想的是哪樣?你們又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陸小鳳笑,“不知道你這人在嘴硬什么?!?/p>
“……”
花滿樓無奈,他走上樓去,到了何歡門口,輕輕叩門,“打攪了,你睡了嗎?”
門內(nèi)沒有回應(yīng),想來或許是舟車勞頓的原因,他已經(jīng)睡了。
想到旁人的誤會,花滿樓先是覺得好笑,隨之涌入腦海的,卻是對方初次見面就過于熟稔的動作、愛照顧人的性格,以及壓低聲線時的發(fā)音方式。
帶著些不知何處方言的聲音,仔細聽時尾音像一把小勾子,勾的人不自覺跟他走。
看不見的人,在其他方面總會格外敏銳。雖然還沒有其他人發(fā)現(xiàn)……也該提醒他一下的。
等他醒時再說吧。
何歡并未入睡。天時地利人和,湊成了難得的不在場證明。如今不去找某位總管又待何時?霍天青,聲名顯赫、地位崇高,因為少年意氣所以受美人計誘惑、背叛自己的恩人伯樂……神水宮要的并不多,封口費而已,想來霍總管應(yīng)該不會不給。
而那位逃脫一難的閆總管……倒是管賬致富的一把好手,姑且先以神水宮的名義賣個人情,日后總有用得上的時候。
他輕快往閻鐵珊與霍天青下榻的臨水閣奔去——不巧,但凡招牌中帶了水字的,多半屬神水宮麾下,這間正巧在那多數(shù)之中。不料,還未到門口,便聞見一陣血腥氣。何歡眉頭一皺,加快了步子奔去,正看到店長請來了醫(yī)館在為閻鐵珊包扎。
他臉色慘白,xiong口傷痕貫穿肺脈、最要緊是后背一柄短劍,直直插入xiong腔,不知是否害及心臟。
“還好這位老爺皮厚肉多,”醫(yī)館來人倒是毒舌,慢條斯理道,“他但凡少長一斤肉,這刀子都要傷到他的要害。如今么……只是失血過多,能醒來就沒大事?!?/p>
何歡聞言,沉默片刻:“多謝大夫,若不是您技術(shù)高超,也難保住他的性命。不知怎么稱呼?”
那醫(yī)館大夫身著青衫,寬額厚唇,皮膚蠟黃,眉宇間卻自有一股怡然自得之風(fēng)。他聞言有些詫異,那說眼睛好似在替他說話:“你這人倒是有些眼力?!?/p>
不過他到底也沒這樣說出來,只道:“我姓蘇,你叫我蘇大夫就是。”
“好,蘇大夫?!焙螝g開口,“既然這位先生已經(jīng)無礙,我想請您隨我一同再去看看別的病人。”
他挑了挑眉:“也是這樣的傷口?”
“我想是的?!?/p>
“也是這樣的胖老頭?”
“這倒……不是,或許是瘦老頭,又或許是小姑娘、小伙子?!?/p>
他忽而一笑,這笑容竟有種奇特的味道:“很好,有趣。你帶我去吧。最好用上你最快的輕功,不然……只怕神仙也難救他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