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詰嘆了聲氣:“我并不是要指責(zé)你,你一個哥兒離鄉(xiāng)獨行,這世道不太平,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?”
林昀腹誹,若非自己被豬油蒙了心怎么會冒著危險千里迢迢上京?他倒好,只會說些不痛不癢的風(fēng)涼話。
“之后你是想回兆遠鎮(zhèn)還是隨我一道回京?”
宇文詰這樣問的原因是京中針對他危機并未解除,林昀不去最好,安全能有最大保障,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過再不能像在村里那樣自由,為了安全得鎮(zhèn)日待在府中,這對一個生性自由的人來說是莫大的痛苦,他不愿意看到失去自由的林昀。
林昀冷哼一聲:“當然是回村,李苑給我介紹了上好的姻緣,我還等著回去結(jié)親呢!”
“不許結(jié)親!”宇文詰登時面露慍色,試圖從林昀表情里看出端倪。
“你說不許就不許,皇子殿下未免管得太寬了吧,什么時候陌生人在你眼里也這么重要了?”林昀氣人是有一套的,宇文詰對他罵不敢罵打更不舍得打,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。
宇文詰深吸口氣道:“咱倆可不是什么陌生人,我們是正經(jīng)夫夫,根本沒和離,我也沒死,若你執(zhí)意和別人結(jié)親,我就去衙門告你重婚!”
林昀被他無恥驚到了,這什么人啊,明明是他拋棄夫郎在先,還想惡人先告狀,還有沒有王法了!
“明明是你拋棄我在先,你憑什么告我!”林昀猛然起身,抄其身后的枕頭往他身上砸。
宇文詰一個愣神,被方枕直擊面門,打得他眼冒金星,林昀的控訴,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,京城波云詭譎他并不希望林昀被卷進來,像林昀這般純凈的人就應(yīng)該一直活的順心。
不過現(xiàn)在人一定要帶回京城,大不了多派些人保護起來,想跟別人結(jié)親,絕無可能!
打了幾下,林昀并未解氣,忽然停下只是因為他累了,他不想在這兒待了,他想回村里。
“既然殿下沒什么話說了,就請離開吧,我待會兒就走,不會在這里礙您的眼?!绷株揽课赵诖矙谏?,眼眸微垂,盯著手中方枕的刺繡。
“不行,你得跟我回京。”宇文詰袖中的手緊握成拳,眼神緊盯林昀生怕一不注意人就消失。
“你還不明白嗎?我們之間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,既沒上告天地,也無跪拜高堂,這門親事本就沒有意義,你大可以回京娶你的青梅竹馬……總之,以后就是你走你的陽關(guān)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,咱們互不相干!”林昀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得把編纂的東西都說出來,但又得保持情緒,便將眼神挪轉(zhuǎn)。
宇文詰氣結(jié):“我什么時候有青梅竹馬了?暫且不論這個,什么叫這門親事沒有意義,你我周公之禮行了不下數(shù)十次,試問哪等陌生人會做這種事?你我就是正經(jīng)夫夫,這點毋庸置疑,上告天地高堂,待我們回京就補上!”
林昀無語:“你扯什么周公之禮,這玩意兒我想和誰做和誰做!”
不知哪個字觸怒了宇文詰,林昀只覺身體往下一滑,整個人都被他罩在身下,二人這樣的距離,在那段日子里不知有過多少次,可這次卻不像之前那般心情愉悅,反倒很想再給他一巴掌。
“你要是敢和別人做,我就把那人殺了,再把你關(guān)起來哪兒也去不了!”宇文詰真怒了,寬厚的手掌此刻正用力攥緊林昀手腕抵在床頭。
“堂堂王朝三皇子做這種事你好意思嗎?”林昀習(xí)慣性躲避眼神,卻被他掰著下巴對視。
如果林昀眼神沒出錯的話,此刻宇文詰眼中飽含著一種近乎祈求的神色,或許他本人并未注意,依舊擺著一副惡狠狠的表情。
林昀有些鬧不懂了,明明是他先走的,現(xiàn)在又來祈求,到底什么是真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