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完鹽巴和辣椒粉,咬下烤魚的第一口,樓迦月愣了下,腦中浮現(xiàn)念頭:……如果楚珩每天都給他下廚做飯的話,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留在無極宗。
隨后他又在心里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,警告道樓迦月你是失心瘋了嗎?為了一口飯居然愿意留在最討厭的劍修身邊?這種想法都能生出來,真是病得不輕。
吃完炸魚,樓迦月才想起先前被楚珩打斷的問題。反正都已經(jīng)被楚珩聽到過一次了,樓迦月直接開口:“阿容,你這么了解縛思鎖,一定知道解除它的辦法對不對?”
容祈把炸魚撕成小條,喂給溶溶月吃,看到樓迦月滿懷期冀的眼神,他平靜搖搖頭,“此蠱一旦入體,無解?!?/p>
樓迦月一下蔫了,他又想哭了,“我承認(rèn)我是因為靈菂花利用過他,可是我真的罪不至此吧?大不了我讓他把那一劍捅回來就是,捅兩劍也行啊?!?/p>
樓迦月蹲下抱住膝蓋,整個人陰郁成發(fā)霉的蘑菇。得知情蠱無解后,整個人都像是喪失生念的低沉,兩眼放空:“就是睡了一次而已,怎么就把自己折了進(jìn)去了呢……”
“靈菂花你用了?”清凌冷淡的聲音讓樓迦月回神,他側(cè)首看著容祈,搖搖頭,“沒有,我在秘境里受了傷,靈菂花不能在有傷的情況下用?!?/p>
“別用了?!比萜碚f,“靈菂花確實珍貴,但對你的心疾而言毫無益處?!?/p>
甚至?xí)又厮牟∏椋屗纳眢w一日日每況愈下,最后心竭而亡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有……”樓迦月下意識問,但想到先前在秘境中,少年眸色冷淡地說‘我無意參與你的事’,怕不是見到第一面,容祈就看出他的心脈有問題。
“靈菂花不是養(yǎng)心脈,頤精氣的藥嗎?”樓迦月皺眉,鶴靈犀也不解:“靈菂花又名益心草,據(jù)說就沒有它治療不好的心疾。便是先天心脈衰弱注定短折早逝的人都能增加至少二十年的壽元?!?/p>
“……”容祈沉默幾秒,眸色疏淡地看著樓迦月,“罦罳蠱比靈菂花對你的心疾更有用。我只勸一次,靈菂花別碰,于你毫無益處。”
“容祈。”樓迦月定定望著他,試圖從那雙清泠淺透的溵藍(lán)眼眸中找出一點情緒波動來,他抿了下唇,“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?”
都已經(jīng)干涉到這了。
容祈只猶豫了一秒不到,淡聲:“你根本沒有心疾,心脈虛弱,心元不足,是因為你體內(nèi)有別的東西在消耗你的精氣。”
樓迦月的瞳孔猛地一縮,神色從驚愕再到茫然,最后變得猶疑不定,“我體內(nèi)的東西是什么?”
他知道容祈不可能誑他,沒這個必要,兩人毫無利益沖突。
“也是一種蠱?!比萜斫o已經(jīng)深睡過去的溶溶月順著毛,長睫稍垂,眼尾疏薄冷淡,“至于具體,要回?zé)o極宗后才知道。”
所以……容祈才會說,罦罳蠱比靈菂花對你的心疾更有用。
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應(yīng)過來。
樓迦月眼神復(fù)雜地看了眼坐在篝火另一側(cè)的楚珩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楚珩便是在保護(hù)他甚至是舍命相護(hù)。
可是為什么?
如果他的體內(nèi)除了罦罳蠱外,還有另一個蠱蟲的存在,并且至少長達(dá)十年之久的話……樓迦月咬唇,怎么也不肯相信。
師父怎么會害他呢?
他明明說過,他們才是唯一的親人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