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在是又嬌又黏。
為了讓小梵因好好睡個午覺,克彌斯汀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好友阿萊斯的邀約。
七歲的小少年抱著他,滿臉認(rèn)真地和他雌兄說:“我覺得還是抱他睡覺更重要一點,好不容易才哄睡著的,你別給我吵醒了?!?/p>
阿萊斯翻了個大白眼,壓低聲音吐槽:“……這到底是你弟弟還是我弟弟?”
克彌斯汀微笑:“你不想要的話可以給我啊?!?/p>
“滾!”
還有克彌斯汀十六歲那年,他們兩家一起去某個著名的冰雪奇景星旅游。他玩雪受了寒,克彌斯汀沒有半點遲疑的推掉了計劃好的游玩行程,留在下榻的別墅陪他。
那會兒他難受得整個蟲都懨懨沉沉的,沒什么精神,但是也睡不著??藦浰雇【桶阉У揭粯强蛷d,用厚軟的絨毯裹著他把他攏在懷中,在火爐前給他念帶有懸疑元素的探險秘聞故事。
他在少年溫潤柔和的故事聲、火爐燃燒的嗶剝作響和窗外呼嘯的風(fēng)雪聲中感覺眼皮漸沉,像小時候一樣,攥著哥哥的手慢慢睡著。
醒來時,窗外大雪已停,克彌斯汀也倚著沙發(fā)支頭小憩過去。
穿著白色高領(lǐng)毛衣的少年,眉眼在天光中顯得愈發(fā)清雋俊美,垂睫闔眼時,疏冷而鋒離的感覺反而愈發(fā)重,眼皮薄,唇也薄,怎么看都不好相與。
只是他一動,一對烏睫就輕顫著掀起,冷淡與疏離像是凍雪融成了春溪,梵因最熟悉的、柔融而溫沉的笑意盈滿了那雙淺霽青色的眼眸,一瞬間春機盎然。
“怎么了?睡得不舒服嗎?”
他搖搖頭,往克彌斯汀懷中埋了埋,小聲:“去樓上吧…哥哥再陪我睡會?!?/p>
……
克彌斯汀好像很喜歡大雪天。
或者說,和梵因待在一起的大雪天。
軍校休冬假的十來天,除了實在推不掉的社交宴請,剩下的空余時間他幾乎都是跟梵因待在一起。
他陪著梵因在溫室花房中侍弄花花草草,一個軍雌,手巧得不行,隨便兩下就能編出一個漂亮的花環(huán)手鏈來。審美也好,在花卉藝術(shù)方面完全不輸梵因。只是他在過程中從來不出聲,只是靜靜地欣賞著小閣下挑選花枝、修剪插瓶。
等梵因插花裝點好后,才會提出一兩句意見。梵因按照他的意見小作修改,就能得到風(fēng)格截然不同的花藝作品。
他們也會不那么講究形象,脫了鞋在毛毯上對坐下棋,落地窗外就是紛紛揚揚的大雪,而室內(nèi)溫暖如春。
梵因要上音樂課,他也在一邊作陪。就搬張凳子,支起畫架,把認(rèn)真學(xué)習(xí)樂理、在鋼琴前彈奏的小閣下通通用畫筆記錄下來。有關(guān)梵因的速寫,克彌斯汀已經(jīng)攢了整整厚厚三摞了。
克彌斯汀也會因為梵因隨口一念某道中式甜品,就早起在廚房待一上午,折騰數(shù)次,用蟲族食材琢磨復(fù)刻出來給他的小閣下當(dāng)下午茶配餐。
克彌斯汀很喜歡這般,在寒冷的大雪天,陪著小閣下,把光陰消磨在一些瑣碎的、無意義的日常上。
……
每一次精神梳理,梵因都能看到一些。
克彌斯汀惦記最深的,夢里想到的,全是他。
全部和他有關(guā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