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勾著、誘著路則淮,卻又不給他向?qū)?,故意口不擇言說這些刺激性的話試圖激怒哨兵。
直到今天,一想到路則淮和自己主動斷了精神鏈接、后又在意識游離狀態(tài)下讓自己殺了他這些事,曲般月還是感到極其心煩意燥。
他不爽,自然也不想讓罪魁禍?zhǔn)仔那楹眠^。
憑什么?
……但路則淮的反應(yīng)卻讓他有些失望。
他說出這番話后,路則淮的眼神反倒靜了下來,他發(fā)出聲近似嘆息的喉音,抓住曲般月的手,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下:不后悔,別生氣。
明明可以用精神傳音,他卻還是選擇這種最笨拙的方式回復(fù)曲般月。指尖輕柔劃過向?qū)У恼菩?,留下一陣酥酥的癢意。
曲般月不自覺蜷了下指尖。
他輕嗤了聲:“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啊?”
話雖這么說,但卻沒有抽回手。
路則淮垂眸,繼續(xù)寫:我錯了,隨你怎么出氣。
他頓了幾秒,手指微動:做什么都可以。
“你確定?”曲般月輕瞥了他一眼,“那你先跪下道個歉?!?/p>
路則淮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跪下。
單膝。
不像道歉,倒更像是求婚。
曲般月把這個想法驅(qū)逐出腦海,輕嘖一聲,語氣染上一點惱:“路則淮,就你會拿捏我是吧?”
他作勢要去踢路則淮,腿抬到一半?yún)s被哨兵攥住了腳踝。
曲般月下意識掙了下,沒掙動。哨兵單手攥著他的腳腕,力道不算重,但卻像鐵鉗一樣緊緊梏著不讓他動彈。
原就穿得不怎么穩(wěn)當(dāng)?shù)耐闲瑧以谙驅(qū)ё慵廨p晃兩下,掉到了地毯上。
絨襪也被哨兵褪去。
常年不見陽光的雙足在冷色調(diào)的燈光下泛著脂玉一般的凍澤,淡青色的血管埋在冰白瓷潤的皮膚下,似藏在春雪下的花枝脈絡(luò)。
室內(nèi)暖氣開得很足,暖融如春,可一直被絨襪包裹的雪足驟然暴露空氣中,曲般月還是忍不住繃了下腳尖,不動不要緊,一動直接蹭過某些異樣的觸感,燙得曲般月猛地縮回腳,哨兵也沒忍住發(fā)出聲悶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