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都別站著了,
坐吧,
桌上的水果零食隨便吃啊,不是放著當擺設(shè)的,一錄制就兩三個小時呢,也需要適當嚼點東西。”
傅有融掃了眼一茶幾的零食奶茶,一大半都是他的代言競品,別說吃了,就連同時出現(xiàn)在同一個鏡頭里都不行。
環(huán)顧一圈錄制機位,
傅有融挑了個相對不會和茶幾一起入鏡太多的位置坐下,屁股才挨上沙發(fā),裴聿便問:“傅老師,我能和你一起坐嗎?”
方思爾攏著裙擺坐下,聞言調(diào)侃了句:“裴律師前幾次錄制可是焊死在那張單人沙發(fā)上的噢。”
傅有融正快速思索著要怎么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拒絕裴聿,一道溫沉清凈的聲音自他們身后傳來:“不好意思,阿融身邊的位置我先預(yù)定了?!?/p>
才落座的方思爾又趕忙起身,對謝詢點頭:“謝哥?!?/p>
方思爾也是南星傳媒旗下的藝人,謝詢回以微笑:“思爾,好久不見?!?/p>
隨即又往前走了半步,恰好站定在傅有融身前,也同裴聿形成一個隱性相峙的局面。謝老師輕揚唇角,“先來后到,恐怕要請裴律師另擇位置落座了?!?/p>
好巧不巧的是,節(jié)目組今日給謝詢做造型時也加了眼鏡,和裴聿一樣是細邊框,只不過裴聿是煙絲色,謝詢則是月銀色。眼鏡之于裴律師是襯得愈發(fā)斯文敗類,對謝老師則是綴上幾分清泠貴氣,連帶著眉眼也顯得比往日更為疏薄冷峭。
謝詢生了雙不太標準的瑞鳳眼,或者說擁有瑞鳳眼的某些特征,頗有古語所言“二波長秀笑微微,流而不動神光色”的古典秀潤,卻沒有這種眼型那種看上去沒睡醒的無神感。素日里看著最是溫潤舒和,此刻上眼瞼稍壓,隨時瞇眼笑著的,卻顯得清冷而凜。
裴聿波瀾不驚地同謝詢對望幾秒,輕輕噢了聲,聲調(diào)微揚表示疑惑。
“不知謝先生何時和有融預(yù)定的?”裴聿的語氣是區(qū)別于面對傅有融的冷淡,“就算提前說好了,有融也有更換的權(quán)力,選擇權(quán)在他,謝先生三言兩語就替有融拒絕,是否不太尊重人?”
裴聿似乎料定了自己會選擇他。
還真是……一如既往的自信。
就跟那個時候一模一樣,尚自做主、不聲不響的替他安排好一切,理所當然的認為傅有融會跟著他一起出國留學,從頭到尾從沒詢問過傅有融的意見,哪怕是問一句他愿意不愿意出國,或是出國后學什么專業(yè)。
裴聿說謝詢?nèi)詢烧Z就替他做了決定,不尊重人的時候,不覺得諷刺嗎?
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,憑什么指責他人?
傅老師被裴律師整得心情不太爽,便理所當然地也不想讓這位前前前任太舒服。
他推了下眼鏡———恩是的,小傅老師今日也戴了眼鏡,黑框粗邊的款式,配上學院風的針織馬甲和dk制服襯衣,說是才十九二十也不為過。少年感十足,好看的像是哪部少女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似的。
“謝老師沒有不尊重我,我是提前答應(yīng)了他要坐一起。”雖然并沒有這回事,但秉持著他不爽那罪魁禍首也別想好過的原則,傅老師微笑道:“既然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,那謝老師就有替我回絕的權(quán)力?!?/p>
話落,他見裴聿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,似乎特別驚訝自己判斷失誤,傅有融為什么偏向謝詢,而沒有選他。
至于謝老師,在傅有融開口后,眼眉間又回歸平日那種溫文舒和的神態(tài),眉梢眼角的愉悅?cè)庋劭梢?,在傅有融身邊的位置坐下?/p>
但裴聿卻沒有馬上走開,而是定定看著傅有融。
即便再遲鈍,方思爾也嗅察出這三人之間的不對勁來。她按捺著滿腔好奇和八卦,秉持著一個主持人的素養(yǎng)提醒裴聿:“裴律師,莊莊和小陵馬上就要進來了,您先坐下把,等他們到了后錄制就開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