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會飆車,車技好,槍法也好,比我都好。
當他打完最后一發(fā)離子束,轉過頭來看我,銀發(fā)在風中四散飛舞,針狀的眼瞳里漾著金芒。
我的心跳聲徒然加快。
我為之喜悅。
那一瞬,我在梵因身上看到了楚淮的影子。
近似的鋒利與灼眼,同樣的生機張揚。
稍加打磨,那將會是楚淮最完美的替代品?!?/p>
【他和我想象中的有點出入。
區(qū)別于楚淮純粹的鋒銳與尖利。
他是既鋒利,又柔軟的。
當然還是后者居多。
那份柔軟內(nèi)里深藏在他的冷淡內(nèi)斂下,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觸到微乎其微的一絲??伤⒉皇且幌缕饰稣孤对谖业拿媲暗?,只是似有似無地挨著蹭著,始終保持警惕與防備,不肯從棲身的冰層里探出。
不過沒關系,我有的是耐心。
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。
我要捕獲這份柔軟,我要敲碎他的冰層,讓它完全坦露在我面前,勾纏上我的指尖,任我揉圓搓扁。
那很稀有,很珍貴,很美。
而我還沒有收到這樣的東西。
————名為“真心”
我想,我也是有點喜愛梵因的。
婚后半年的那個秋夜,大雨傾盆,我從議政院加完班回到家已經(jīng)是三點多了。但迎接我的卻不是冷冰漆黑的客廳,沙發(fā)邊亮著一盞淺橘色的落地燈,梵因坐在燈下,裹著毛毯,蜷成一團歪在沙發(fā)邊睡著了。
很難說出那一刻的感受。
從來沒有誰點著一盞燈等我回家。
家。
那是我活了二十五年,第一次對這個字有了具體的理解與感知。
哪怕我知道,梵因并不是刻意在等我。
他只是熬夜趕論文趕累了,靠著沙發(fā)小憩一下。
沒關系。
我可以自欺欺蟲。
偶爾軟弱一下,也不丟蟲。
梵因睡眠向來淺,哪怕我的動作盡量放得很輕,還是驚醒了他。
他揉揉眼,說你回來了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