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就信了謝爾利特呢?
夢境流速正常下來后,時間已經(jīng)和現(xiàn)實同步,但事軌走向,卻是07和自己提起的“原著”。
梵因是感謝跳過了這兩年時間段的。
不必讓他通過謝爾利特的眼睛再過一遍,他們成婚這兩年的點點滴滴。所有的濃情蜜意,現(xiàn)在看來,全是劣質(zhì)糖精,黏膩地哽在喉嚨里遲遲難以下咽,只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反胃惡心。
眼前的場景切成了議政院的大會議室,梵因聽到有蟲附在謝爾利特耳邊說:“多恩先生,剛剛接到航空公司的通知,星淵玫瑰號進入遷躍點后失去了聯(lián)系,航空公司正在全力搜尋,并嘗試與星艦重新建立聯(lián)系。”
謝爾利特輕恩了聲,端起咖啡喝了口,剛要說知道了,就聽到助理蟲低了兩個聲調(diào)說:“斯特溫閣下也在上面。”
“地面控制中心和星淵玫瑰號失聯(lián)之前,已經(jīng)檢測到遷躍點不穩(wěn)定跡象,但是還沒來得及把消息發(fā)送給星淵玫瑰號,星艦就進入了遷躍點。”
凡是有點常識的蟲都知道,已經(jīng)存在過的案例里,進入不穩(wěn)定遷躍點的星艦,一旦失聯(lián),就是永遠,整艘星艦的蟲生還可能性為零。
啪嗒一聲————
是咖啡杯碎了一地的聲音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袖口shi噠噠地低著咖啡液,瞳孔瞬息鎖成針狀,聲音沉得厲害:“你說什么?”
梵因還聽到了謝爾利特徒然加快的劇烈心跳聲。
三個月后。
航空公司正式發(fā)布了星淵玫瑰號全體遇難的通知,全帝國禁娛哀悼一天。
謝爾利特作為議政院代表出席官方的新聞發(fā)布會,有記者在會后攔住他的去路,問出了一個極其犀利的問題:“您的雄主斯特溫閣下也在這場事故中喪生,但斯特溫閣下去世不滿半年,您就和米勒家族的直系閣下頻頻走近,請問您的二婚準(zhǔn)備在什么時候?”
這個記者的臉讓梵因覺得有些眼熟。
在腦子搜尋三秒,梵因想起了他是誰。
萊安。李。
他意外幫過一次的新聞系學(xué)弟,讀大學(xué)的時候碰到了會聊兩句的同校關(guān)系。
這話很是冒犯,但謝爾利特并沒有生氣。他只是搖搖頭,苦笑,“我不知道會什么會傳出這樣的緋聞,我和米勒閣下只是朋友關(guān)系。至于二婚更是無稽之談,我此生都不會再有結(jié)婚的打算?!?/p>
“梵因。斯特溫永遠存在于我的配偶一欄里,即便他已去世,但沒有誰能覆過他的名字。他永遠都在身邊,也在我心里。”
記者萊安怔了一瞬,但并沒有露出什么感動的神色,只是盯著謝爾利特,嗤笑:“多恩先生,您今天所說過的話,我已用錄音筆記下,新聞稿明天就會通過千星新聞的官號發(fā)布,全帝國的蟲都會知道您此生不二婚的誓言。”
他稍稍走近了些,用只有他和謝爾利特兩個蟲聽到的聲音道:“深情蟲設(shè)已經(jīng)幫你立好了,謝爾利特。多恩,你最好不要食言,也不要做出一點背叛梵因?qū)W長的事情,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。否則…我保證你苦心營造的公蟲形象一夕就能崩塌?!?/p>
……
新聞稿發(fā)布后,整個帝星都在贊頌多恩議員對雄主的深情,無蟲不為多恩議員和斯特溫閣下的愛情動容,但除了萊安。李之外,還有一個蟲也極其不待見謝爾利特。
發(fā)布會后的第三天,謝爾利特來斯特溫主宅探望梵因的長輩,順道商談梵因。斯特溫的下葬儀式,但卻被蟲攔著連大門都沒進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