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般月懶洋洋地貓進沙發(fā)里,“我一個又弱又瞎、身子骨還病歪歪的廢人,嬌氣又難伺候,除了拖后腿外更是一無是處,還是不要給堂堂lt首領(lǐng)添麻煩了吧?”
“不愧是青梅竹馬啊,那小子還挺了解你的。”弗先生攤手,“你說的這些他都已經(jīng)跟我說過了,他說你小時候就是這樣,照顧了十六年了,現(xiàn)在再撿起來也不難?!?/p>
曲般月:“”
傅醒你可真行。
“現(xiàn)在不介意,誰指不定以后會不會后悔?!?/p>
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說?!备ハ壬鷾芈?,“你不是一向活在當(dāng)下嗎?怎么開始思慮以后了?那小子果然對你不一樣吧?”
“阿月,這么糾結(jié)可不是你的風(fēng)格?!?/p>
曲般月怔了瞬,垂睫。
他語氣懨懨:“你不是自詡我的老父親嗎?哪有老父親這么急著把自己的閨女嫁出去?”
“不是急著把你嫁出去,只是覺得你可以試試?!备ハ壬蛔≥p笑出聲,“阿月,那天你見到傅醒,我才覺得你身上總算有點活氣了?!?/p>
“合著我之前是個死人?”
“別咒自己。”弗先生拍了一下他的頭,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。”
在這之前,曲般月是什么樣的?
死水無瀾的平靜,萬事皆覺乏味索然,沒有什么人或者事、物可以真正入他的眼。對于活著這件事,他都意興闌珊,甚至有些厭倦。
但傅醒的出現(xiàn),讓這潭死水稍微起了一點漣漪。
寥寥幾句對話,就讓弗先生確定了。
如果說還有誰可以讓曲般月在意、牽懸,那一定是傅醒。
“你自己也清楚,他從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。你搬出的這些借口,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吧?”
傅醒要的是曲般月,這個“曲般月”前面,不需要加任何的贅述和形容。不管他有多廢多弱,縱使是個糟糕至極、十惡不赦的人,傅醒也還是會要。
其實這點,曲般月比誰都清楚明晰。
心里頭亂糟糟的,思緒成了一團麻線,怎么捋也捋不清楚。
曲般月撇嘴,沖弗先生發(fā)脾氣:“看破不說破知不知道?全給我說破了,好煩?!?/p>
弗先生笑出聲。
不給一一戳破,怎么讓狐貍面對現(xiàn)實呢?
傅醒在永樂園留了三個月,用三個月時間磨得曲般月松口答應(yīng)和他試試。
在夢境里目睹全過程、現(xiàn)世的曲般月對這個結(jié)果毫無意外,同時忍不住沉沉、沉沉嘆氣。
一吃一個準(zhǔn)前世今生都被路則淮那小子拿捏得死死的,真是出息啊曲般月。
他又想起路則淮概述的這段經(jīng)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