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氣輔助詞的尾音微微上揚,揉著一點黏糊勁兒。
克彌斯汀閉上眼,忍不住收重了些手臂,勒緊小閣下的膝蓋骨,迫使他更為靠近自己,可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。
在心底潛藏多時的惡欲和陰暗欲念頃刻間從破土野草瘋長為藤蔓,順著xiong骨喉管一路攀爬上他的大腦,纏絞上岌岌可危的理智,叫囂著讓它成為自己的共犯,讓理性對天性和本能屈服———
撕碎近在咫尺、對他絲毫不設(shè)防的漂亮獵物,嚙骨啖血,犬齒深深咬入他的頸肉,把他困在身下,看著小閣下哭紅了眼睛,啞著聲音哀切求饒示弱。
克彌斯汀重咬著后槽牙,下頜線緊繃了瞬,強迫自己轉(zhuǎn)開視線不去和梵因?qū)σ?。因為克制著情緒,語氣聽上去就有些冷淡:“去睡覺,下次別喝酒了?!?/p>
克彌斯汀抱著他進了主臥,把他放到床上正要撤開那一瞬,梵因輕喚住他:“哥哥?!?/p>
他微微笑著,唇色殷紅,隱隱漏出一點雪白的齒尖,挑起的弧度柔軟而無害,揉著一點天真的引誘。
“你又不是什么好蟲,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”
“那你現(xiàn)在又在演什么呢?”
一連兩個問句,邊說著,他往床邊膝行兩步,睡袍隨著剛才一番動作已經(jīng)松垮的差不多,此刻懸在肩頭欲墜不墜,這下整個掉完,堆在臂彎間,像是重云夜曇層層綻開,露出雪白清甜的花芯來。
他尚還來不及去攏睡袍,忽然聽見軍靴踩上床邊腳踏的輕響,下一秒,眼前徒然覆下一道暗影。克彌斯汀的中指墊在他的頜骨下面,食指和拇指掐著他的下巴,強制性地迫使他仰起頭。
“阿音。”克彌斯汀輕嘆,像是對落入利爪下的獵物最后的憐憫和無奈。只是聲音里不帶什么情緒,平靜到有些漠然:“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?”
又菜,又愛招他。
清醒時是無知無覺的撩撥,醉酒后反而明目張膽的引誘起來。
克彌斯汀有意放過,竭力克制著不想去傷害他,但架不住對方先過了那條界限,勾著誘著讓囚在心籠里的惡獸破籠而出。
約莫是被掐得有些疼了,梵因輕蹙了下眉,正要說話,克彌斯汀松了力道,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阿音,別看。”
“醒來后訓(xùn)鞭和戒刀隨你用,電擊索也可以。”他聽到克彌斯汀說,“只是現(xiàn)在,請你多擔(dān)待?!?/p>
我會做得很過分,所以提前請你多擔(dān)待。
……
……
云帳重重,床幃深深,信息素濃到有些嗆鼻,像是有誰打翻了一壺冰塊融盡的荔枝酒,凍意只余淺淺一層,清甘甜潤的荔枝果香則是被另一種更為冷冽清凜的味道裹纏住,混著黏著,像是要咬碎雪潤的果肉、汲取盡清甜汁液才肯罷休。
梵因側(cè)著頭趴在枕上,感覺到軍雌鋒利的犬齒又銜上他的后頸輕咬廝磨起來,他累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,說句話都是有氣無力的:“克彌斯汀你能消停一下嗎?我從脖子到肩背那一塊兒已經(jīng)沒有地方讓你下嘴了?!?/p>
連哥哥都不想喊了。
被情欲浸透后的聲音綿軟又黏啞,罵起蟲來著實沒什么威懾力:“你屬狗的嗎?怎么把我當(dāng)肉骨頭啃了?”
好脾氣如梵因都已經(jīng)開始直呼名字罵人了,可想而知某位萊西審判長做的是有多過分了。
梵因聽到頭頂傳來兩聲輕笑,愉悅的情緒顯而易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