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片血色淡薄的唇微微翕動,冷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:“言朝。”
措不及防對上他睜開的眼,我嚇了一跳。
明明沒做什,我卻沒由來地一陣心虛,我支支吾吾說:“言先生你好…我是宋白栩,白色的白,栩栩如生的栩?!?/p>
這話說出來我自己先愣了下。
心頭涌出一陣莫名的情緒…就像是,這話壓在心頭多年,終于說出口了。
他抬起頭,眼眸稍起波瀾,但那點情緒似蜻蜓點過湖面留下的漣漪,輕淡一漾后,湖面就恢復了平靜。
后來我才知道…那會阿言是驚訝我的姓氏。
他的未婚夫也姓宋。
……
我就這么在阿言身邊留了下來。
或者說,我被迫留在他身邊,畢竟我想走也走不了,我兩現(xiàn)在就是綁定鎖死的關系。
但我并不排斥留在他身邊,相反,待在他身邊會讓我覺得很安心,很舒適。
……還很開心。
就算只是靜靜的陪他待著,看著他發(fā)呆,也很開心。
我不懂這些情緒是怎么生出來的,我猜測在我丟失的生前記憶里,我應該是見過言朝的,或者他是我很重要的人。
可阿言說沒有。
我哦了一聲,說沒有就沒有吧,沒關系。
我又問,我們也聊了這么久了,我可以叫你阿言嗎?
見他微微怔住,我以為是他不樂意,忙給自己找補:“不可以也沒關系…我可以繼續(xù)叫你小言先生?!?/p>
“不是。”他搖搖頭,“沒有人這么叫過我。”
我說那你這是同意了?
他說隨意。
我飄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,看著一桌子沒動過的午餐,內心發(fā)愁,絞盡腦汁地勸他:“吃點東西吧,你這么一天天的不吃東西不行啊,感覺你又瘦了一點,再瘦下去就要成紙片了……我現(xiàn)在想吃東西都吃不到呢,就當是幫我試試好不好?”
他之前怎么樣我不知道,但自我醒來陪在他身邊后,他的胃口一日不如一日。吃什么吐什么,每天只能勉強用一點清淡的湯水熱食或是米糊糊,全靠打營養(yǎng)素維持身體機能。
阿言放下書,問我你想吃什么?
我指了指尚還溫熱的魚湯,“試試這個?”
他打了小半碗魚湯,正要入口,房間的門被守在門口的女侍打開,宋衍走進來,看到言朝舀湯的動作,眸中泛起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