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姜宿琰更怕從周韞棠眼中看到厭惡和審視不,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他還肯對自己流露情緒都算好的。
依照周韞棠的性格,就算被他的信息素所羈縻,生理被完全扼制,精神也決計不會被掌控一絲一毫。
或許也沒有那一天周韞棠寧可廢掉自己的腺體變成一個廢人,也絕不會留下一絲被人擺布控制的可能。
周韞棠性子淡到近乎涼薄,可只有一件事,讓他極為厭恨,幾乎是到了逆鱗的程度。
他最恨被人操縱掌控,俯仰由人。
看似溫爾淡薄,可骨子里卻生了濃烈的拗,尖峭崚嶒,錚錚難折。
寧死,不棄自由。
周韞棠鮮少做夢,一般都是一覺睡到天亮的絕佳睡眠質(zhì)量,但今晚卻是一入覺就跌入了層層夢境。
最開始出現(xiàn)的,是一張清水寡淡的臉,鹿眼紅通通的,看上去好不可憐。渾身shi漉漉的oga蹲在地上,身上披著他的外套,仰頭看著他,聲音哽咽:“對不起學長,我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?我只能找你也只有你?!?/p>
是嗎?你可以找沈煊,可以找蘇際清,找我,只是因為我最“喜歡”你,會因為你一個電話,在深冬雨夜半夜驅(qū)車十公里來接你。
拿著溫柔男配的牌,所以會無條件的舔著、寵著、供著你,當最溫暖的避風港,任憑索取的頭號扶貧冤種和撿垃圾王。
他心里這么想的,嘴上卻說:“沒關(guān)系?!?/p>
他把傘遞給鹿宜恩,然后把人打橫抱起,“你這個時候能想起我,我很高興。小恩,你在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的人是我那也足夠了?!?/p>
鹿宜恩動了兩下唇,眼里滿是愧疚和歉意,“對不起,學長?!?/p>
“永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,小恩?!彼皖^用唇碰了下鹿宜恩的額頭,一觸即離,“我都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鹿宜恩做了一個決定。
溫暖明亮的浴室內(nèi),鹿宜恩一點點剝開自己的衣領,清純的鹿眼浮現(xiàn)一絲勾人的魅,“學長,你想要我嗎?”
【周韞棠的目光從oga雪白細膩的脖頸掠過,看著上面未消的紅痕,眸色晦暗,嫉妒和醋意如野草在心中瘋長,幾欲把他的理性吞噬。
他想,這是姜宿琰留下來的,還是沈煊留下來的?
他們都可以他為什么不可以?
這一刻,周韞棠忽然就不想扮演溫柔可靠的學長了。
周韞棠緩緩俯下身】
甜到近乎發(fā)膩的梔子花信息素讓周韞棠有些反胃,他垂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腺體,像是在看一坨腐爛的死肉。
維持著俯身的姿勢幾秒,那幾行文字從紅色轉(zhuǎn)為黑色,從眼前消失時,周韞棠沒有半點猶豫的,一支袖珍針劑滑到掌心,利落扎進鹿宜恩的后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