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碎鏡和尖刺被翻出來后,他和謝詢的關(guān)系能不能修復(fù)好,修復(fù)成什么樣,都是個未知數(shù)。
他選擇回避。
至少還能耳鬢廝磨,貪半響歡愉。
比起把芒刺生拔出來的疼痛。
傅有融選擇已經(jīng)習(xí)慣利刺深埋骨骼血肉間的共生隱痛。
哪怕前者只是劇痛一瞬,后者卻是綿延不斷的刺疼。
傅有融選擇后者。
他自認(rèn)本來就是一個很軟弱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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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無波無瀾、熱熱鬧鬧的度過,后半夜傅有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來的,總之迷迷糊糊就歪在椅背里睡著了。眼睛一閉一睜,醒來后已是下午一點(diǎn)半。
大年初一,一覺睡到下午一點(diǎn)半。
這可真是新年新氣象啊,傅有融一邊手腳利索地?fù)Q衣服,一邊麻木地想。
謝詢也不叫一下他———
但轉(zhuǎn)念一想,傅有融又慶幸,還好謝詢沒叫他。
昨晚在茶廳閑聊的時候,謝譑說,大年初一謝家所有人,從主支到旁支,只要是沾了血緣關(guān)系、冠謝姓的,都要進(jìn)祠堂祭祖,燒香祈福。當(dāng)然她說得比較簡單,但一套流程實(shí)際走完,最少也要一個小時,膝蓋都跪得生疼。
算謝詢識趣,沒叫他去拜他們謝家的祖宗。
南樓主閣里依舊靜悄悄的,看不到半個人影。
謝詢出門前在枕邊給他放了張便簽,說廚房備了簡單的糕點(diǎn)和糖水,都是他親手做的,他起來后可以用微波爐熱一下先吃點(diǎn)墊墊,等他祭祖回來后帶他出去吃。
大年初一,上哪兒吃飯???
傅有融慢吞吞吃著雜果甜湯,漫無目的地想。
吃到一半,空蕩蕩的客廳忽然響起一聲清晰的“喵——”,從桌子下邊傳來,跟著有毛絨絨的觸感蹭過他的腳腕。
傅有融低頭,和蹲在腳邊,胖墩墩一團(tuán)的橘貓對視幾秒,輕彎唇角,“你就是謝端端?真的很胖。”
謝端端懶洋洋地看著他,毫不在意兩腳獸的話,伸出肉墊扒拉他的小腿。
人類,快抱我。
傅有融俯身把胖橘撈進(jìn)懷里,搓了搓那張大餅?zāi)樧?,感受著大腿上沉甸甸的分量,嘆氣:“謝端端,你真的要減肥了。”
也不知道謝詢怎么喂的。
還是說,這就是橘貓自帶的天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