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則淮站起身來,輕撩撩地看了眼白著一張臉走近的程嘉瑜,抬腳就踩上傅瑾呈的手,控制了力道,不會踩碎他的腕骨,卻也叫他不能動彈。
“帶著你的舊情人滾遠點。”
轉過身那一瞬,路則淮余光里寒芒一閃,一只雪白鋒利的獅爪憑空出現在他的肩后,距離脖頸只有毫厘之距時,撲向他的巴巴里雪獅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嚎叫,連帶著傅瑾呈也疼得弓起腰身。
普通人看不到,但精神力在哨兵和向導眼里都是可視化顯現的。
深藍色的精神力鞭抽得凌厲又利落,在場的所有特種人都看得分明。如果傅瑾呈不是s級哨兵的話,這一鞭子能把他的精神屏障直接抽裂。
程嘉瑜忙抱住傅瑾呈的頭,給他輸送治愈用的精神力緩解他的疼痛。
“為什么?”傅瑾呈看著站在路則淮身邊的向導,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:“曲般月,你是我的搭檔?!?/p>
路則淮輕嗤了聲,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“傅瑾呈。”曲般月微垂眼瞼,斂了往日一貫的散漫,語氣仍舊溫和,卻沒什么情緒:“方才那一爪如果真的落下了,路則淮會死。”
可傅瑾呈卻聽不進他的話,他扶著程嘉瑜站起來,面色慘白,“也是,我們區(qū)區(qū)搭檔兩年,哪里比得過你和他青梅竹馬十六年。曲般月,你從來都不會站到我這邊來?!?/p>
“是嗎?”曲般月作思考狀兩秒,無所謂地點點頭,“你說是就是吧?!?/p>
這話讓他臉色愈沉,“曲般月,我不會同意解除搭檔關系的?!?/p>
傅瑾呈現在這幅模樣和他在夢里看到的重合起來,曲般月的眼神淡下來,“四天前的晚上,我給你發(fā)消息的時候,你在哪里?”
“去救你的小青梅了吧?”
有些事情并不難猜到。曲般月看了眼全程低頭沉默、存在感極低的程嘉瑜,長長的留海垂下來,讓人看不清他的眉眼。下巴尖尖的,氣質很干凈,自帶溫柔破碎感,很輕易就勾起人的憐愛欲來。
程嘉瑜的后頸,烙著一道鮮紅紋痕,那是向導被標記才會有的痕跡。
曲般月攏了攏披肩,“救下了就好好負責,連個搭檔關系都不給,你不會真這么渣吧?”
磁卡貼上電子門鎖發(fā)出’滴答‘的感應聲,
曲般月壓下門把手,玄關處的燈自動亮起,暖白柔和的光如流盈的水一般瀉下,
跟著一同響起的,還有兩道輕脆的瓷鈴相撞叮叮聲。
曲般月把換下的鞋拎到鞋架上,
拉開角柜取出雙干凈的拖鞋丟到路則淮腳邊,
“這鞋沒人穿……小醒同學,
看什么呢?”
路則淮抬手撥了下垂在鹿枝擺件上的兩個小瓷鈴,“這個。怎么還留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