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持身份矜貴,對階級低于自己的蟲只會投以輕蔑和厭惡。態(tài)度傲慢,
言辭譏誚,
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臟了眼睛。
“是我之前太給你臉了是嗎?”謝爾利特突然松了手,
手背憑空多出一道紅痕。梵因眸中浮現(xiàn)淺金流芒,
凝起精神力抽開謝爾利特的手,微挑的眼尾清滟而冷厲,“還是說,你近來腦子不好使,忘了我姓斯特溫?”
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貴族,養(yǎng)出來的直系閣下,日常性情再如何柔和,
性格底色也必定是存了兩分倨傲驕矜的。那是自幼被權(quán)力浸養(yǎng)著、金玉堆錦繡樓里長大才能養(yǎng)出來的傲慢與底氣。
感受到一點的侵犯,不管是行動還是言語上,都能果決利落、不帶半點猶豫地抽回去,管那個人的臉是不是被打腫了,有沒有感覺到憋屈與不適。
梵因鮮少露出這一面,不代表他沒有。
謝爾利特盯著這張疎艷而冰冷的臉,想。
倘若沒了斯特溫給你撐腰,你還能用這樣的態(tài)度待我?說出這般不討喜的話來嗎?
他還是喜歡梵因先前的模樣。
抱一下就會臉紅,捂一捂就融了冰,乖巧又柔馴。
只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,不敲斷那一身骨頭,拔盡扎手的利刺,還得花費一些心思調(diào)教和馴養(yǎng),是不會伏低學(xué)乖。
謝爾利特厭極了任何蟲對他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。
如果是旁蟲,結(jié)局只有死??蓳Q了梵因,他還是舍不得的。
畢竟是自己的雄主。
來日方長,他有的是時間教他慢慢乖馴溫順。
“誒呀,你們小兩口躲在那兒說什么悄悄話呢?”頭頂傳來的調(diào)笑聲讓兩蟲齊齊秒換表情。謝爾利特又恢復(fù)成那個溫柔好涵養(yǎng)的多恩議員,微笑著和聲音的主蟲打招呼:“羅伊閣下,夜安?!?/p>
梵因微微頷首,聲調(diào)溫和而疏離:“羅伊叔叔,晚上好?!?/p>
“兩位,晚好?!绷_伊倚在三樓欄桿邊,笑吟吟地道:“別杵那兒了,上來聊吧。瓦爾納剛剛還在說,你們怎么還沒到呢?!?/p>
謝爾利特微張左臂,梵因抬手挽上,動作做得流暢又自然,完全看不出兩方剛才的對峙與難堪來。
謝爾利特笑著接過話:“讓瓦爾納先生久等,是我們失禮了?!?/p>
“不妨事,也才聊沒多久。”等他們走近,羅伊多看了梵因一眼,夸贊:“你每次稍作妝點,即便是同性也舍不得挪開眼。”
梵因掛上營業(yè)專用的禮貌淺笑,“羅伊叔叔謬贊了,您才是今晚最璀璨的明珠。”
會客廳門口的亞雌垂手替他們拉開大門,主位上坐著的灰發(fā)雌蟲見他們走進,放下手中的酒杯,道:“方才還在和勞恩念叨你們小兩口呢,這不就念進來了嗎?”
“那想必是念得必定是好話?!甭渥螅x爾利特習(xí)慣性地要去攬梵因的腰,中途又轉(zhuǎn)了個方向,改為取出空間鈕中的禮物,遞給一邊的侍從,“略備薄禮,還望您別嫌棄?!?/p>
“貴在心意,不拘形式?!蓖郀柤{回得也很官方。羅伊坐在雌君身邊,適時地插話不讓話場冷下來,他的話語帶了點恰到好處的嗔怪:“我去了個洗手間,你們怎么就背后念起小輩來了?這可是不禮貌的?!?/p>
“隨口聊到而已,正好當(dāng)事蟲也到了。”瓦爾納笑瞇瞇的,標(biāo)準(zhǔn)的從政多年老狐貍形象,“謝爾啊,你們也結(jié)婚那么久了,什么時候能聽見新的好消息?。俊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