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似被冬夜冰雨洗滌過的檀木。他本能習(xí)慣地用眼睛蹭了下那只手,
聲音儂倦而軟乎:“哥哥…我有點難受?!?/p>
察覺到那只手似乎要撤離,
梵因下意識就拉住了他的手腕。他睜開一點眼,
視線里晃過斑駁陸離的色塊,
頃刻又蒙了層霧色濾鏡。
熱浸浸的淚珠子擠滿那雙苑紫色的眼眸,把兩尾銀睫也潤得shi漉漉的。梵因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,一開口,
聲音就哽得厲害:“克彌斯汀,
你說話不算數(shù)?!?/p>
小閣下委屈得要命。
明明說好守著他睡著了再走的。
大騙子。
他吸吸鼻子,
銀睫一闔,
眼淚就順著眼尾淌進鬢角,在枕巾上暈開暗色的水痕。
“我真的很難受。”
“你可不可以,等會再走。”
梵因感覺到有蟲在床沿邊坐下,那只手順著他緊攥的力道,落到他身側(cè),輕輕拍著他的肩。
確定了他暫時不走,梵因才松開緊蹙的眉,
緊攥的力道也慢慢放松。
意識再次沉墜入黑暗前,梵因似乎聽到有誰貼著耳畔溫聲哄他:“阿音,睡吧?!?/p>
“我守著你,不走。”
…
…
真正醒來,已是日暮西沉?xí)r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