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琛不睬他,這個瘋子還在自顧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“宋衍啊,你應(yīng)該和我一樣懂重塑藝術(shù)品的美妙之處啊。明明是你親自打碎了自己的未婚夫又拼湊起來,怎么樣?體驗感是不是很好?”
“你塑造得非常好,非常完美,也讓我看到了言朝身上更多的可塑性。”霍琛輕輕捻了下手指,似在回味,“他剛剛在我懷里呼吸困難的時候,真的很美?!?/p>
“你真是有病?!彼窝苷f出了我的心聲,他面色沉凝到近乎可怖,“給我滾出去,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?!?/p>
霍琛瞇眼輕笑,“別生氣,起碼我們還是很愉快的商業(yè)合作伙伴不是嗎?”
“你的未婚夫我很喜歡,我下次再來探望?!?/p>
……
阿言在第三天才醒。
睜眼后,他的眼珠輕拎拎地滑過我,凝視著坐在床邊的宋衍。
好幾天沒說話,他的聲音啞的不像話:“阿融的事,和你有關(guān)系嗎?”
宋衍別開臉,“……車禍是意外?!?/p>
宋衍說,阿朝,你和我結(jié)婚。我保傅有融平安無虞。
“好。”說出這個字像是透支了阿言所有的精力,他又閉上眼,“出去。”
宋衍盯著他看了幾秒,說,你養(yǎng)好身體,我明天再來看你。
……
可宋衍食言了。
傅有融死了。
死于搶救無效。
那天深夜,阿言在藥效的作用下睡得很沉,宋衍來看他。他在床邊站了很久很久,想要伸手摸一摸阿言的臉,卻又在快要摸上的時候堪堪止住動作。
他像是對著阿言說,又像是自言自語。
聲音很輕,但在安靜的病房內(nèi),還是讓我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傅有融死了,醫(yī)生盡力搶救了,可還是沒能救回來?!?/p>
“死了也好,這樣你最在乎的人就是我了。只是…你怕是要難過很久吧。”
“阿朝,你不要怪我?!?/p>
“現(xiàn)在,是我離不開你了?!?/p>
……
阿言最后在乎的朋友,也不在了。
我當(dāng)了宋衍的隱性同謀,把傅先生去世的消息對阿言瞞了下來。
可某天,阿言卻跟我說,其實阿融也已經(jīng)離開了,是嗎?
我愣住了。隨后試探著碰了碰他的手指,見他不反感和抵觸,才輕輕搭上去。盡管我知道我們互相感知不到對方。"